蔚蓝齐成走进总裁办,见里面的人正在打电话,他默然站在一旁。男人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息,阴鸷狭长的眸子幽深透着冷意,齐成能够听到电话里头,白玉书的声音,她慌张而又害怕的在哭诉,展宴只是冰冷的开口,“不该问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展大哥,你变了,你现在变得越来越让我觉得可怕。”那边挂了电话,‘嘟嘟嘟’响起。展宴收起手机,转回身,“什么事?”齐成汇报说,“江家开始查了,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展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身子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搭在双腿上,低头深思着什么,“不用管。”齐成:“要是真的被江裕树查出什么,你会有危险。”展宴嘴角淡淡扬起,眼里散发着耐人寻味的精光,“我倒怕他…什么也查不出来。”“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齐成颔首,“是。”学院里庄明月正从食堂里回来,苏暖暖跟在她身后,两人突然看见,从楼上跑下来双眼带着泪花的白玉书。她急匆匆的看了庄明月,很快的就跑到了班级,庄明月见她用手抹了把眼泪,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她是去给展宴打电话?除了展宴会把白玉书弄哭,也没有别人。苏暖暖问了声,“她怎么了?”庄明月没有说话。“明月喝牛奶。”苏暖暖从兜里拿出两罐旺仔,塞到了她的手里,根本让她拒绝不了。现在她所有零食似乎都被她给承包了,桌子里塞满了不少零食,全都是苏暖暖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塞进她的课桌里。庄明月也正准备回教室上课,突然走廊尽头,一个声音喊住了她。“庄明月你给我站住!”薛彩彤气势汹汹大步走来,她身上穿着性感的露脐装,百褶裙下是修长笔直的长腿,头发也染成了红色,脸上的妆容很夸张,除了她还有方修然,跟许哲。等三人走近时,庄明月闻到了她身上有股熏人的酒味。苏暖暖壮大着胆子上前走到庄明月面前,奶凶奶凶的样子,“你…你想干什么。学院规定不能打人,你敢对明月动手,我就要告诉老师了。”许哲笑了声,“小朋友多大了,还没戒奶?一边去,哥哥有话要跟你姐姐说。”敌人太凶残了,还对她人身攻击,她委屈巴巴的喊了声:“明月~”“庄明月我问你江野到底去哪了?为什么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这么久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走廊上响彻着薛彩彤的声音,原本路过的同学,对他们都是退避三舍。周围也带着探究的目光。“换个地方说吧。”几人来到了学院的人工湖,操场方向响起上课铃声,一行人在坐在木制长椅上。薛彩彤:“现在可以说了吗?”庄明月静静看着湖里游着的天鹅,“他离开了,去了国外。”方修然蹙着眉问她,“不是,他好端端的去什么国外,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庄明月沉默,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最伤心的还是薛彩彤,她突然站起来,走到庄明月面前,狠声质问,“那他现在在哪?我现在就订机票。”沉默许久的方修然突然开口:“是江裕树的决定?”庄明月应了声,“其实对他来说,离开没什么不好。他们之间的事,我没有办法插手,他为我做了很多,这些我都会去慢慢偿还,做为朋友我也真的希望,江野能够在新的地方重新好好的生活。”“站在裕树的角度,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该跟你们有来往,哪怕只要关于江野的事,我更不该提起半分,裕树为了我做了退让,我也不想让他失望。”“江野的离开…我很抱歉,但是我相信,你们还会有相聚的那天。”“他也会过得很好。”每个人所站立的角度不同,有人因为江野被逼离开,全都责怪江裕树的狠心。可是…裕树又何尝不是需要有家人…亲人的陪伴。一切都是兰因絮果。王叔对她说,裕树身边的亲人只有她了。当初江野跟沈柔被送出国外,江岳中生气去江家老宅打了江裕树一巴掌。第二天…江岳中就随着他们一起去了国外。那也是他的父亲…江岳中也许是觉得对江野母子的亏欠,这些年来,他们更像是一家人。可是江岳中却忘了,另外的一个也是他的儿子。他身上所背着的不仅仅身为一个儿子的责任,还有承担起整个江氏企业。他在所有人眼里高不可攀,权势滔天,做什么都可以为所欲为。可是外人却不知,除去这些,他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一个人。也需要身边人的陪伴。她还记得那天晚上,江裕树将她抱在怀里,那带着一丝伤心的语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房间里黑着灯,庄明月却能想象得出那时的江裕树,会是什么样子。他说:“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人了。”庄明月心被触动了,还有脖颈间,滴落的那丝温热。他哭了…身体也在颤抖着。这刻…他就像是被人遗落在街头,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庄明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所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他,给予他温暖,安抚着他。他们何尝又不是一样。那一晚,庄明月一夜没有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薛彩彤不依不饶的想要从庄明月口中问出江野的下落。庄明月给她的回道,只有三个字,“不知道。”她说的确实是实话。“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说谎,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庄明月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你要是真的爱他,就尊重他的决定,总有一天,他也会回来找你。”许哲好笑的说:“庄明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江野喜欢的人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吗?”薛彩彤:“闭嘴!”许哲挑了下眉,“薛彩彤…别再自欺欺人了,江野对你是真心还是逢场作戏,你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