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吃夜宵的地方,滴滴答答,还在下雨。
汪诗诗推开车门想要下去,祁修筠握住了她的手。
“等等。”
他下了车,从司机手里接过伞,然后走到另一边,将伞撑在了车顶上。
汪诗诗外面披了件燕麦色的大衣,及膝的长度,落肩款式,搭配了一头长发,看着很是慵懒。
她站在祁修筠的伞底下,挽了男人的手臂往前走。
谢苗跟在后面,虽然不是滂沱大雨,但雨丝够密,没走几步头发都湿了。
她抬头看着前面的路,祁修筠一手搂着汪诗诗,一手打着伞,黑色的伞面撑开撑足了,女人身上一点雨珠都没落到。
这么一看,就像是黑暗中撑起了一把保护伞。
几人进了餐厅,祁修筠要了个靠窗的位子。
谢苗跟了过去,有些局促不安,“祁先生,能不能……换个包厢?”
“怎么了?”祁修筠拉开椅子让汪诗诗坐下来,“这儿不是挺好的,还能看看景色。”
谢苗慌里慌张的,只好坐下来。
吃宵夜的时候,汪诗诗跟她有说有笑的,可谢苗笑不出来。
她觉得对面坐着的就是两只笑面虎,爪子都张开了,只是没有咬到她身上罢了。
谢苗如鲠在喉,时不时观察着四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
祁修筠点多了,三个人哪吃得掉一桌的东西?
汪诗诗为了保持身材,就吃几口,祁修筠看她放下了筷子,“不再吃点?”
“也不看看几点了,吃进去的都会变成肥肉。”
祁修筠自己也不怎么动筷,但却拿了筷子不停给谢苗夹。
她怵着他,怕着他,不敢不吃,祁修筠夹多少,她就塞多少。
汪诗诗靠坐在椅子内,似笑非笑的。
她眼看谢苗不想再吃了,“别不识好歹,祁先生亲手夹的,说不定他对你有意思,马上你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谢苗吓得,筷子叮咚一声掉桌上了。
祁修筠收回手,看看坐在身边的女人,“这么吓唬她干什么?”
“你还怕她被吓坏了啊?又不是瓷娃娃。”
祁修筠从兜里摸出了钱夹,也没细看抽出来的是多少钱,他将钱丢了过去。
“你一早上不是还要去医院吗?这点钱你先拿着。”
谢苗哪里敢动,说话声都结巴了,“不不不,祁先生,我不能拿。”
“你说的那些话,让我们挺感动的,要不然诗诗也不能这么轻易放了你。”
祁修筠手放到钱上面,将钱推到谢苗的手边。
“化疗的费用不少,拿着吧。”
今晚客人给她的钱,她一分没拿,等于一晚上零收入。
谢苗看着那叠钱,有些心动,最后还是伸了手。
“谢谢祁先生,谢谢汪姐。”
汪诗诗勾了抹讳莫如深的笑,没说话。
吃完宵夜离开,祁修筠还安排了车送谢苗回去。
汪诗诗见车上没有外人了,这才问了旁边的男人一句,“你不会这么好心吧,你这是在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