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芬兰絮絮叨叨的跟两人说着她为人处事的方法。
“她心里也知道现在吃的东西不容易得到,却偏偏空手来为难你们,这种人,不处也罢。”
“还好我在家,要不然你们两个年轻人不得被这些不要脸的欺负死?”
安景之看着还在絮絮叨叨的岳母,有些哭笑不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脸皮薄。
“是是是,多亏了有您在,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是相处了好几年的邻居。”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家有三宝,得靠你们做家里的定海神针!”
“这过日子还是得听你们三宝的,你们人生经验丰富,肯定不会让咱家吃亏。”
安景之几句话,哄得家里三个老人眉开眼笑,把刚才的不快都忘在脑后。
对门的李建山也隔着猫眼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他当时也想出来说几句,就怕安景之不好意思被人坑了。
借一回容易,怕的就是会被其他人也拿住这个点,你借一点,我借一点,没完没了,等你不愿意借了,你反倒成了坏人。
看外面没热闹了,他才转头对家里的媳妇儿女儿说:“还好他家里有老人在,要不然他们两个年轻人估计抹不开脸。”
李建山女儿说:“爸,我怎么觉得辛姐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李建山咳嗽了两声,“有啥不一样的?你天天在学校,又见的不多。”
“就是感觉不一样了,我看着她都觉得有些冷。”
“算了,不说人家了,老李呀,你这身体咋样了?前天回来你就一直咳。”李建山媳妇儿说道。
李建山又咳了两声,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估计是在水里泡久了,有点感冒,没什么大事,咱家的感冒灵我不是也吃了吗?”
“那我咋感觉你这咳嗽越来越严重了?”李建山老婆担忧道。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
刀老爷子家。
楼上楼下的他们也听到了动静。
刀老爷子的老妻撇嘴说道:“我看她也是个傻的,啥便宜都想占,她也不想想现在是啥时候了,咱们这栋楼可就小辛一个医生,谁家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不得指望着人家小辛?”
“再说了,这啥世道?真是脑子拎不清。”
“老头子,庆民说的是真的吗?这回是最后一次物资发放了?”
“咱家还有十斤大米,一斤面,一包面条,其他的都是压缩饼干和红薯土豆了,顶多够吃一个多月省着点,也就是两个多月而已,这以后可咋过?”
刀老爷子心绪不宁,“没事的,估计是这回灾太大了,国家没缓过来了。”
角落的孙子想了想说:“爷爷奶奶,不是我丧气,这回是全世界都发大水下大雨,国家啥时候能缓过来?”
刀家愁云惨淡,其他邻居也谈论了几句那妇人的愚蠢就开始忧心接下来的日子。
其实很多人心里早有准备,知道国家可能不会再发放物资了,毕竟物资一次比一次少,一次比一次不准时。
可真的听到确实的消息让他们自救后,还是生出了不少的乱子。
楼道里好几家有人出去了就没再回来,天天传出嚎哭的声音。
天上的雨断断续续,安景之顺着窗外的铁条看去,水面上的船就没有停过。
大家各使神通,有船的用船,没船的用救生圈,坐在盆里的,坐在门板上的,也有抱着木头在水面上漂浮的人。
都是为了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