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天天来我家院子里偷黄瓜还不够,把主意打到我家老母鸡身上!”
“别让我逮住你小子,要不然我非得把你屎都打出来!”
自从包产到户后,华兴大队改成华兴村,忙里偷闲的华兴村人望着远处一个老太太扛着扫帚,追赶着前面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
那少年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得瑟:“余奶奶,这你可就冤枉人了,我可没有打你家老母鸡的主意,明明是你孙子小军,让我帮他把你家老母鸡带出去,我在前面吸引你的目光,他在后面偷。”
“不信的话,回头你自己问他。”
余奶奶气的叉腰喘气:“好啊,我就说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这臭小子也不是个好的!”
少年郎回头,咬了一口手上脆爽的黄瓜,笑得爽朗,还有空关心老人的身体:“余奶奶快别追了,您这小脚倒腾的再快也赶不上我,快回家去吧,说不准现在就能抓个现行。”
余奶奶听了在原地跳脚碎碎念的骂人,一会儿骂面前的少年郎没良心,越长越歪,一会儿又骂自家孙子没出息还把主意打到家里。
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家里的老母鸡,个子不高,那双腿着急起来,倒腾得地上起了灰尘。
少年郎也不走了,跟站在远处观望的几个村人,挨个打了声招呼就一摇一摆的回家了,活脱脱一副二流子的模样。
“这安小子真是长歪了,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长得就讨人喜欢,现在怎么变成这混不吝的二流子。”
“说去说来都是这崔建生造孽,当年落户到咱们村里当知青的时候,死皮赖脸的要娶安小子他娘,还不是看中安小子他爷爷是咱们村中的会计,不想干活了。”
“也就安小子他娘没有眼,这一头栽进去,家里人咋劝都没用。”
“最后怎么着?还不是像田会计说的那样,城里一有消息,马上人就跑了,那田彩凤也是傻,明知道她男人靠不住,非得还偷偷帮他去报名高考。”
村里人听到这里也是一阵唏嘘,像田彩凤家里这样的情况并不少,比她家惨的也多的是,但是把日子过得这么孬的,她家也是头一份。
村里人从一开始的怜悯关心到现在的恨铁成钢,眼不见为净。
只是偶尔看到安景之偷鸡摸狗还死不悔改的模样,总归是有几分唏嘘。
“要我说,安小子长歪,这崔建生要负一半责任,这另外一半责任就在田彩凤身上。”
“她那心肝也不知道是咋长的,父女俩从小相依为命,亲爹都被崔建生那混蛋气死了,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人。”
“这辈子就栽在男人身上。”
“连自家儿子都不管了。”
“她那哪里是不管?明明是管教过度,这孩子终归是起了逆反心思。”
“你们想想安小子小的时候多乖巧?那么小的一个人,才五六岁,还没有灶台高,就要伺候那天天没事就病倒的田彩凤。”
“十岁不到就要负责家里的柴火。”
“十二三岁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田彩凤。”
“这田彩凤心也是个瞎的,就知道让安小子读书读书,就没想着冬天了,给孩子添点柴火,暖一暖身子,买几根蜡烛照照明。”
“满心满眼都是那崔建生,人家都在城里娶妻生子了,她还要把家里儿子辛苦赚来的那点钱拿来当车费,说是去城里买东西,谁不知道她就是去偷偷摸摸看崔建生。”
乔奶奶想到安小子从小到大过的日子,一时之间对于安小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不奇怪了。
“要是那崔建生知道安小子被田彩凤养成这副模样,说不准还会庆幸当初离开。”
“可不咋的,这田彩凤真是丢了咱们村里人的脸,要不是看在老会计的面子上,我都懒得上她家瞅,多看她两眼气都不打一处来。”有个妇女骂骂咧咧的说道。
安景之来到这方小世界也有两天时间了。
认真观察了两天,他确定了,这方世界原主的母亲是个恋爱脑,而且还是个有点脑残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