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此刻是不是在心里咒我来着。”郑光福戏谑的笑了一下,谭芳的内心情感在其肢体语言上有一些细微的表现,来自肩膀上的力道突然重了几分。
“没……没有。”谭芳身体一颤,赶紧摇头否认。
“哈哈,我就喜欢看你这柔弱不堪的样子。”看着谭芳在自己的眼神下恐惧发抖,郑光福一阵畅快的大笑。
斜瞥了谭芳一眼,郑光福又看似随意的说着,“听说你丈夫好像是律师事务所的?对了,你儿子的照片我看过,很可爱的一个小娃娃嘛,粉雕玉琢的,我看了都喜欢。”
“你想干什么?”谭芳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郑光福,如同一只护犊子的母鸡被踩到了痛处,一直都是显得逆来顺受的谭芳鼓起勇气和郑光福对视着。
“哈,没干什么,随便说说,瞧把你紧张的。”郑光福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老话还真是说得好啊,女人就是一只酣睡的老虎,这要是没挠到痛处,怎么逗弄都没关系,一挠到痛处,乖乖,那可不得了,瞧你这小媳妇也敢跟我瞪眼珠子了。”
“你答应过我的,我给你做事,你不伤害我的丈夫儿子。”谭芳直直的盯着郑光福。
“当然,我答应过你,也会说话算数,你放心,我郑光福虽然是个阴险小人,但还不至于干那种出尔反尔的事,你丈夫儿子跟我没啥利害关系,我干嘛要对付他们,你说是不是?说句难听的话,我想对付他们,他们还没这个资格。”郑光福自得的哼了一声,目光在谭芳身上打了个转,脸上的笑容逐渐不正经起来,“只要你这个小媳妇好好给我办事,我自然不会去动你的家人,要是事情办好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奖励给你。”
“郑总,我现在就已经按照你说的在做,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卢小姐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会及时告诉您的。”谭芳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因为愤怒,因为无奈,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想赶紧逃离。
“这就要走?急啥,咱俩都还没好好聊聊呢。”郑光福坏笑着将谭芳拉住,半强迫着对方坐到了自个的大腿上,一双手开始乱来。
“郑总,你别这样。”谭芳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着,刚才那骤然爆发出来的气势随着郑光福承诺不伤害她的家人已经荡然无存,此时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助和不堪,她想挣扎,但她更知道自己挣不脱这个如同恶魔一样的男子,“郑总,我已经答应帮你做事了,你再这样,是要逼我……逼我去报警。”
“诺,手机就搁桌上呢,想报警尽管拿起来打,我不拦你。”郑光福朝桌上努了努嘴,那里正放着他的手机,见谭芳没动静,郑光福还配合着将手机递到了谭芳跟前,“打呀,你倒是打呀,放心,我就在这等着。”
谭芳捂着嘴痛哭,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手机,她连伸手去拿的勇气都没有,她不敢冒险,更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好人,平安不了。
窗外,惊雷炸响,沉闷的天气酝酿着雨水,上午还艳阳高照,这会却是突然乌云密布,贼老天说变脸就变脸,风声阵阵,雷声滚滚。
“呀,变天了。”陈兴惊讶的望向窗外,起身走到床旁,将窗户推开了一点,迎着那冰凉的风,笑道,“刚才还风和日丽的,这一转眼就黑云压城了。”
“下雨好啊,咱们南州市可是有一段时间没下过雨了,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雨水比往常少了许多,有点干旱,早就该多下点雨了。”张若明跟着走到窗前,“要我说,这雨是及时雨,多下点好,那些有种田的老百姓该高兴了。”
“嗯,多下点雨好。”陈兴点了点头,把手伸出窗外,手掌向上平摊着,像是要接住从空中落下来的雨水,笑道,“春雨贵如油,这秋雨也一样,咱们南州市部分地区遭遇秋旱,这雨倒是来得好。”
张若明站在窗口,楼下正合计着要进酒店来找人的王华川冷不丁的抬头就看到张若明,眼睛登时就是一亮,“操,还真是老天爷都要帮我,我还在头疼不知道这姓张的不知道是在哪个包厢吃饭呢,他反倒自己站出来了,哥几个,跟我进去,就三楼那个。”
王华川带着朋友几人气势汹汹的进了酒店,直奔酒店三楼,张若明也不是睁眼瞎,在楼下看到王华川的身影时,张若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心说这王华川怎么也来这酒店吃饭了,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南州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连吃个饭都会和对方在同一家酒店,此时此刻,张若明压根都没往别的地方想。
“怎么,看到熟人了?”陈兴见张若明盯着楼下看,笑着问道。
“单位里的一个上司,没想到连吃饭也会碰上。”张若明摇头笑了笑。
“对了,上午是怎么回事,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好像听到有争吵来着,你在单位里又跟谁拧上了?”陈兴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若明,张若明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
“就我跟你说的那个王副处长,上午也不知道是吃了啥火药了,劈头盖脸的就冲我一阵臭骂了,我就跟他呛上了。”张若明讪讪的笑道。
“若明,你这性子确实要改改,姑且不说谁对谁错,想在体制里混口饭吃,那就得把自己的棱角磨平,要不然寸步难行,相信你干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有不少体会。”陈兴笑道,这也算是他对老同学的一个善意提醒。
“岂止是体会,说是切肤之痛也不为过,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到头来还不是得坐冷板凳,前几年有希望竞争一下我们那个处室的副处长,当时的那个处长跟我关系还不错,挺照顾我的,还跟我提前漏了口风说我大有希望,结果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一个空降下来的关系户给抢走了位置,据说是局里的一个副局长强塞进来的。
一年多前吧,那个副处长升了处长,原先那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老处长调走了,他临走前也想帮我再争取一下那个副处长的位置,可最后呢,是才到局里工作一年的那个王华川给提上来了,他一个刚毕业的小年轻工作不到四年就提了副处长了,我这个跟老黄牛一样的老实人干了八九个年头,最后只落得一个主任科员的安慰,我这心里也一直是憋了一口气,对这机关单位里的腐败和黑暗,我也算是看透了,所以我现在索性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迟到早退是常有的事,在单位里也快被人说成是老油条了。”张若明摇头苦笑。
“想在这体制里混得风生水起,没钱没关系,又没人,那只有一个字,难。”陈兴叹了口气,“难如登天呐,刚出来的几年,我的境遇也跟你一样,比你好不到哪去。”
“嗯,刚毕业那两年,我也有听过你的消息,你进了市政研室了,我以为你这辈子也跟我一样准备端着铁饭碗混吃等死了,没想到你比我有出息,不,应该说是大大的有出息,给咱们全班人都长脸了,谁能想到我们B5班会出了一个市长,还是这么年轻的市长。”张若明很是自豪的说着,“开毕业大会的时候,老校长说今日我们以母校为荣,明日母校以我们为荣,希望我们这些即将踏上社会的海大学子们闯出海大的风采来,让母校跟着沾光,我看咱们这一界毕业的,只有你有资格当得起老校长的话。”
“说起母校,就免不了让人想起大学那段快乐的时光,岁月如梭,我们都步入而而立之年了,你的孩子也都能打酱油了。”陈兴笑道。
“应该就是这间了。”门外,陡然传来不和谐的声音,伴随着这话音,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几个年轻小伙子。
陈兴看着门口的几人,一阵疑惑,正要出声发问,就听到对方开口,“姓张的,你果然在这,哼哼,今天老子先收点利息,明天就让你卷铺盖滚蛋。”
说话之人自是王华川,仿若是看到待宰的羔羊一样,王华川自信自己这边几人能稳稳的吃住张若明,至于陈兴,王华川根本没放在眼里,无非是多了个人,王华川认为自己几个兄弟也能轻松搞定。
“若明,怎么回事?”陈兴转头看着张若明,话音刚落,对面几人就冲上来了,陈兴这个新上任的代市长仅仅是刚上任了十几天,就遭遇到了全武行。
不大的包厢里,一阵混乱,陈兴没有受到半点攻击,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司机李勇一看到情况不对,早就挡到了他跟前,警惕的盯着王华川几人。
“小李,不用顾着我,先去帮我同学。”陈兴皱了皱眉头,王华川几人并没有往他这边攻击,倒都是冲老同学张若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