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颓然起身,走去矮榻休息的半路,忽而想起这件事来。
您昨夜收走了信,此刻信便放在您寝殿的书桌上,婢子派人送出去?秋宁试探着询问。
嗯,去做吧。文昭一愣,她的记性怎会这么差?
颓然倒在矮榻上,她眼底陡然闪过一道寒芒:
先去查昨日朕身边接触过的物品,这些日子即便心神不定,也无一日如昨晚那般失控。
是。秋宁领命,行色匆匆地离了大殿。
文昭闭着眼陷入了回忆,凝眸苦思半晌,她只能记起十分零碎的片段,脑海里隐约有一根绿油油的小葱在眼前乱晃的场景。
当天时近傍晚,定安侯府内。
云葳一直昏睡到了午后,醒来便无精打采地靠在床边发呆。
宁烨端了碗参汤入内,柔声问她:喝些参汤暖暖身子,可有胃口用些饭食?
云葳摇了摇头,双手捧着参汤,眸光涣散的低语:姑姑说,我昨晚又晕了?
身子何处不舒服?宁烨不放心的追问,你晕厥的毫无征兆,今日又昏睡许久,叫都叫不醒,好端端的不会如此。
没事,可能是饿的。
云葳避重就轻,抿了口参汤,特意瞒下了文昭吊着她折腾的事实,这事要是让宁烨知道,估计会吓破了胆子。
开罪陛下了?宁烨愈发忧心,她对文昭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
云葳垂着眸子不说话了,她想了半日也没想明白原委,只得归结于文昭阴晴无定,她与人八字相冲。
别多想,在家里养养身子,我给你告假了。宁烨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试图出言开解。
云葳一口闷了参汤,把碗还给了宁烨:我有些倦,先睡了。
好。宁烨给她盖好锦被,等她睡熟了才舍得离去。
云葳在宁府一直昏昏沉沉的,过了三日也无甚起色,她眸光一转,问着桃枝:
姑姑,我的药呢?给我一丸,好几日没吃了。
桃枝后知后觉,一拍大腿:坏了,那晚出来的着急,婢子把药忘宫里了。等着,婢子回宫去取一趟。
算了,别去。云葳眼下还在忌惮文昭的态度:补药罢了,吃不吃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