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思玥的治疗下,军中患痢疾的将士越来越少了,大有疫病消除的趋势,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时,却传来许思玥也染了痢疾的消息。
姚从蓉匆匆赶到许思玥房中,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疼不已的说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让自己也得了病。”
许思玥朝她挤出一个虚弱的笑,道:“夫人,我没事,不用担心。”
姚从蓉蹙眉道:“怎么没事?你看这小脸,白得跟宣纸似的,大夫这会在路上了,待会让他好好给你看看。”
大夫来了,替许思玥诊了脉,全程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大夫,怎么样?她的病严不严重?”姚从蓉问大夫。
“出去说。”大夫走到外面,对姚从蓉叹了一口气:“许姑娘的病凶险,恐怕活不了多长时日了。”
姚从蓉听了一怔:“怎么这么严重?”
大夫叹息道:“可能与她这段时间为军队的事忧思过重,东奔西跑有关系,如今病邪入体,别人是三分,她是七分。哎……”
许思玥为将士治病的事他也听说了,打心眼里敬佩这个年轻有为又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如今她时日无多,大夫也疼惜不已。
姚从蓉心事重重的回到房中,许思玥问她:“夫人,我的病怎样?”
姚从蓉强撑着笑道:“不严重,大夫给你开了个方子,说照着喝几日就好了。”
许思玥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仿佛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姚从蓉心虚的低下头。
只听许思玥道:“夫人,你别骗我了,方才我给自己诊了脉,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姚从蓉惊讶道:“你竟……知道了!”
又赶紧开导她:“别着急,我给你找全城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许思玥看着她的样子,眼角有泪花闪烁:“思玥从小无亲无故,过尽了受人篱下的日子,如今夫人竟像母亲一样关心思玥,思玥感激不尽。”
姚从蓉鼻子一酸,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道:“真是苦命的孩子,等你嫁给敖瑾,我就是你的母亲,只是你这病,不知何时才好。”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垂泪。
许思玥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夫人,你别伤心。我从小学医,熟识各种药方,就算是冷门的,也知道一些。我有一记偏方,如今我病入膏肓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试好了。”
“好。”姚从蓉立刻让宝香拿来纸笔,让许思玥说她记下来,又让宝香去药房里抓药。
晚上敖瑾从军队里回来,姚从蓉便把他叫到了房里,问道:“可去看过许姑娘?”
敖瑾摇头:“不曾。”
军队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他整天忙得焦头烂额,许思玥那边,他已经派人去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
姚从蓉见他对许思玥那么不上心,难免有些生气:“人家为了替你手底下的病治病,都快死了。”
见他一脸困惑,姚从蓉就把今天大夫说的话向他复述了一遍。
敖瑾蹙眉道:“我派人去问了情况,她只说没什么大碍,没想到竟会病的这样凶险。”
姚从蓉恨铁不成钢道:“许姑娘是怕你自责,才故意不说。”
姚从蓉心下颇为感动,她觉得许思玥是个好姑娘,处处都为着敖瑾着想,若是此次能够转危为安,日后跟了敖瑾,一定能照顾好他。
敖瑾也知道许思玥这病自己的确有责任,毕竟,她是为了帮他而染病的。遂对姚从蓉道:“我这就去看她。”
“好。”姚从蓉欣慰的点了点头。
敖瑾来到许思玥房中,看到她虚弱的躺在床上,眉头蹙了起来。
许思玥听到动静,睁眼看到他,艰难的笑了一下:“敖二公子,你来了?”
敖瑾迈步走到床前,低着头看她:“你怎么样了?病得那么重为何不说?”
许思玥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喝几服药就好了。”
敖瑾道:“你是因为医治军队的将士染病的,我也有责任,你放心,我已派人去寻名医为你治病了。”
“不必麻烦。”许思玥道:“我能治好自己。”
“你病了,还是好生躺着罢。”敖瑾说完,转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