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朗就在旁边,他们本是好朋友,敖瑾当着他的面打死了他妹妹,往后当如何?
敖瑾手腕一沉,那沾血的鞭子便又套在了温月初的脖子上,硬是将她往前拖了拖。
他面色阴冷如鬼,道:“现在肯招了么?”
温月初含泪的眼望着他,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通红,她被套住了脖子呼吸困难,额头鬓角青筋浮现。
今日所有人都见到了,她在敖瑾面前是怎么狼狈如狗的。
温月初又移目看向敖珞,道:“敖瑾,是活该我下贱,竟苦苦喜欢了你五年,到头来却得到了你的这番对待!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已经死心了,另嫁他人了!可我依然还是喜欢你!她是你的妹妹,我便将她当做妹妹看待,你说,我为何要害她?我为何要舍得让你着急难过!”
温月初形容凄楚,字字句句皆让人动容。
她一向高傲,在大家面前从来没承认过自己喜欢敖瑾。可如今她嫁人了,若不是被逼到极致,怎么可能会承认。
大家对此心生同情,又对敖瑾的做派感到不满。
有人道:“温朗和我们跟了二公子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月初妹妹温婉大方,待谁都好,这些年对你如何难道你心里没数吗?今日何苦要把他们兄妹逼成这样?”
温月初崩溃地朝敖瑾声嘶力竭地哭喊:“我都说了我没做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三小姐是你妹妹,我若是一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会把她救下来的!你若是还不信我,干脆就一刀杀了我!”
敖珞分明看见敖瑾手腕在用力,她心下一沉,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敖珞可以不在乎温月初的死活,她也怀疑温月初确实与楚氏那边有所勾结。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敖瑾因为她的缘故,和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
她只能连忙双手捉着敖瑾的手,仰头望着他道:“二哥,先松手好吗?”
敖瑾分毫未松。
敖珞决定去军牢看看。
她也是头一次到这个军牢来。
彼时一进来,便恰好看敖瑾与温朗争执的光景。
只见敖瑾看着温朗,戾色道:“敖珞被人装进嫁箱里混在你的送亲队伍中,再避人耳目运上水路,你说我怎么信你?你温朗的妹妹就是妹妹,我的妹妹就不是了?我侯府的三小姐,你们也敢有这个胆子算计!”
温朗冷不防一慑,愣道:“敖二,你从哪里听说三小姐是被混在我的送亲队伍里的?若真是那样,我岂会没有察觉?可有人证?你可以把人证叫来对峙,若真与月初有关系,我也绝不姑息!可你不能在事情不明的情况下,就对月初刑讯逼供。”
敖瑾道:“怎么,你还想要我把进了宫的敖萱拎回来与她对峙是吗?”他侧身,朝温朗逼近一步又道,“你可知,若我再慢一步,让敖珞被掳进了宫里去,会是个什么后果?”
温朗往后退了一步。
敖瑾道:“那不仅会毁掉她的一生,还会改变整个徽州。所以我劝你,最好给我滚开,今日她若是不招,我打死她都是轻的。”
说罢敖瑾随手捡了墙上的一条血迹斑驳的鞭子,就朝温月初一步步走过去。
温月初晃着铁链,梨花带雨地望着温朗哭道:“哥,我没有做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若要是知道,我也一定不会让他们带走三小姐的……”
温朗看着敖瑾的背影,隐忍地问:“敖二,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信她一回。”
敖瑾道:“看在谁的面子,她都不值得我信。”
身后大家也于心不忍,纷纷劝道:“我们接触月初妹妹也挺久的了,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还有待细查,若是这时用刑,月初妹妹扛不住的。”
敖瑾不予理会,只盯着温月初道:“你与谁接的头,具体怎么筹备的,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说,我听着。”
温月初只顾摇头,发髻散乱,发丝披散在肩上,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敖瑾手里挽了挽鞭子,下一刻直接毫不留情地朝温月初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