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瑾忍了忍:“你能闭嘴么。”
楼千吟依旧滔滔不绝:“我知你素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她若是你亲妹妹,你定不至于如此。想必你知道她不是你亲妹妹,你才这样放纵自己。”他还不忘回头看敖瑾一眼,“我说得对不对?”
后来索性敖瑾一句话不应,全是楼千吟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
半晌,楼千吟大概也意识到自言自语不妥,便问敖瑾:“你怎么不说话?”
敖瑾冷冷看他一眼:“你希望我说什么?”
楼千吟让他把上衣宽下,先看看他的伤口。
结果一见那伤口,便再顾不上嘴碎,眉头微皱,手指沾了一点那血,捻了捻,放在鼻尖一嗅,道:“你倒是能忍,都快毒入心脉了,还跟没事人一样。照理说,那箭上淬了剧毒,你最多活不过两日的。”
敖瑾想起那日竹林里她不管不顾地给自己伤口吸出毒血的光景,眸色黯了黯,道:“当时处理过。”
楼千吟一针见血:“你三妹给你吸出了毒血?”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别的更好更快的处理办法了。
敖瑾闭口不言。
楼千吟唤来药侍,问:“那姑娘可还守在阁楼外?”
药侍应道:“是,她正坐在台阶上等着。”
敖瑾好像一下子便能想象得出,她孤零零坐在门前等他的光景。
楼千吟道:“一会儿千古回来了,让她去照看一下。那姑娘身上有轻伤,让千古帮忙处理下。”
半晌,敖瑾才低沉道:“多谢。”
敖珞守在阁楼门前,也不觉得时间有多难熬。不知不觉就已到了傍晚,夕阳西下。
一个身穿榴花裙,背着药篓,大约与敖珞一般年纪的年轻姑娘出现在敖珞视线里。
那姑娘一来,阁楼里的药侍便开门将她迎了进去。她随手把药篓交给药侍,就听药侍带了楼千吟的话给她。
不一会儿,她便提着药箱又出来,重新坐在敖珞旁边,麻溜地打开药箱,替她看伤。
这个姑娘,便是楼千吟的妹妹,叫楼千古。
楼千古打开敖珞手臂上之前缠的绷带,唏嘘道:“这伤下深上浅,看手法不像是别人划的,是你自己划的啊?可你好好的往手臂上划刀子做什么呢,破相了多不好看。”
敖珞只道:“当时情况需要。”
因着之前在船上敖珞挟持苏连玦时用力过猛,伤口同样绷开了,正在往外沁血。
楼千古用药水给她洗时,见她脸色虽有些发白,但硬是没吭一声,不由心生佩服。
随后楼千古又给她包扎手心,问道:“你怎么不先去厢房休息,而是坐在这里枯等?”
敖瑾既然把敖珞带到这里来,又放心她在门外守着,敖珞便知这楼家对于两人来说是一个安全之地。
敖珞便对楼千古放下了两分戒心,道:“我二哥中了毒,我担心他。”
正说着,身后阁楼的门应声而开,一道颀长的影子站在背后。
敖珞连忙起身,往楼千吟身后看去,左看右看,都不见敖瑾出来。
她正要开口询问,楼千吟便道:“你还是别等了,跟千古回去休息,今晚你二哥都不会出来。明早我会把他送去药谷。”
楼千古问:“你解不了她二哥的毒吗?还得送去药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