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玉佩戴好:“行吧,那我们就出发,我是开车过来的。从成都到南京也不远。”忽然他转过头,盯着房门。聂小倩站起身,悄悄走到门旁,迅速打开门锁将门拉开。
却是男店主蹲在门口,被发现之后他表情很惊慌,连忙直起腰,勉强笑着:“想、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喝水!”
聂小倩回答:“不用,我们这就走了,开车连夜回上海。”男店主哦了声表情很可惜,神色间却带有几分高兴。
关上屋门,这男人非常地生气:“放着旅店不住,非找个人家借宿,现在谈话已经被偷听到,怎么办?”聂小倩说没关系,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完全不明白我们说话的内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放屁!”男人骂道,“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万一泄露出去怎么办,把你杀十次也抵消不了罪过!什么也别说了。”男人回头看了看房门,再转回头,对聂小倩做了个用手掌切脖子的动作,“我先出去,车就停在路口,黑色日产骐达,做干净点儿。”
说完他站起来,聂小倩低声问:“几个?”
男人回答:“问的好多余!这家总共几口人?”聂小倩举起三根手指。男人说那就对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有个是小孩,才六七岁不到。”聂小倩不太确定。
男人运了几口气,似乎有些很不耐烦,最后说:“赶紧做吧,再多说几句我都能被你活活气死!”说完拉开房门,打开后门走出去。
聂小倩慢慢将洋娃娃装进背包里,背在身上,走出房间时对面的门也打开,那个小男孩出来,刚要问什么,被随后出来的女店主一把拉回屋子,刚要关门,聂小倩却伸手把门抵住,笑着:“大哥、嫂子,我有些话想跟你们说说,先让小宝到他自己的房间呆会儿,行吗?就几句话。”
女店主哦了声,打开门把她让进来,又告诉儿子回自己屋去。聂小倩看着小男孩进屋,就关上主卧的房门并反锁,男店主问:“锁门干什么?”聂小倩笑着说是很隐私的话,怕被人听到。
“到底什么事?你们是不是要走了?”男店主疑惑地问,目光中有三分警觉。
聂小倩说:“打扰你们这么久,我想送你们一些礼物表示感谢。”女店主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你已经给了五百块,这都不好意思收呢。聂小倩没回答,背着身体拉开背包,掏出一把又细又长的尖刀,再转过脸。
小男孩在自己房间坐着,随手拿起床头的超人玩偶,这时门被打开,聂小倩走进来,小男孩连忙跳下床:“姐姐,你要走了吗?”
“是啊。”聂小倩微笑着回答。
小男孩问:“那你以后还会再来看我吗?”
聂小倩摇摇头:“不会了。”
小男孩点点头,刚要走出屋,聂小倩把把按住:“小宝,你的爸妈已经睡着,别去打扰他们了,你睡吧,明天早上再起床。”小男孩用力点点头,乖乖地翻身上床。聂小倩刚要走,回过头来坐在床边,对小男孩说:“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啊好啊!”小男孩显得很兴奋。
聂小倩说:“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有神的,而且能完成你所有的愿望,但你必须要相信他,还要诚心,他才会帮助你。”
小男孩高兴地说:“我相信他!”聂小倩点了点头,关掉小台灯,转身轻轻出屋关门。
坐在汽车里,那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哼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吉祥的事儿都能成……”聂小倩问是不是要直接去南京,男人摇摇头:“先到成龙大道,那里有门生会的神殿,女神要跟你对话,然后才能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女神真要跟我对话吗?”聂小倩很惊讶。
男人说:“当然。”
汽车朝东南方向行驶,近两个小时后来到成龙大道,这里有很多企业和工厂,拐过两条路,男人将车开进一座看起来已经闲置的食品加工厂院内停好,两人来到厂房门口,男人伸手敲了敲门。门上的小气窗打开,有个老头问:“谁啊?”
“黑无常还有女天使都到了。”男人回答。
老头连忙打开门。
厂房里是宽敞的车间,亮着昏暗的灯,两人在老头的带领下进后院,拐到左侧的一栋小办公楼内。老头掏钥匙打开走廊最里面的铁门,里面是个朝下的水泥台阶。“下去吧。”老头转身走了。男人和聂小倩顺台阶而下,来到地下室。四处都是没抹灰的水泥墙壁,长长的走廊两侧都是灰突突的铁门,上面用白漆写着歪歪扭扭的编号,全是英文字母,从1往后排列。
不知道从哪个屋里传出呻吟声,听起来是个男人,似乎很疼,就像是受了重伤似的。也许是听见脚步声,涂有6的铁门打开,有个穿白衬衫、黑裤子的年轻小伙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和聂小倩。两人走到近前,小伙朝男人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呻吟声更大,就是从这里传出的。聂小倩看到宽敞的屋里摆着七八张床,就像集体宿舍,有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右下腹的血迹已经把灰色T恤衫染红一大块,还在不停地呻吟。
“怎么回事?”男人问。
那年轻小伙回答:“傅总让门生会全力寻找与强磁有关的一切情报,德阳有个金属研究所,我们得知最近所里的研究员正在做强磁试验,他就去打探消息,想偷些资料回来。半夜被所里的安保人员抓到,他用刀防身,没想到被保安夺走,还捅了他一刀,但他也捅倒两名保安。搭档把他连夜送到成都,但正规医院不能去,现在创安全城,有刀伤必须要向派出所汇报,小诊所没有开门的,所以只能这样。”
男人问:“就这么挺到天亮?要是挺不过去怎么办?”
年轻小伙摊开手:“那就只能认倒霉了。”
“那也不能让他这么呻吟半宿吧,听着都头疼。”男人说道。年轻小伙说不然怎么办,总不能把他的嘴用胶带粘上,男人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年轻小伙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