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他们既不可能出去,又没有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他们的尸体已被消灭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就连铁战也不禁摇头叹息,喃喃道:“我本来还想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能令我女儿如此喜欢他。谁知道这小子竟连骨头都没有剩下一根。”
他拍着铁心兰的头,道:“这小子既然没有福气娶你,你也不必伤心了,若是觉得一个老公不够,过两天再为你找一个就是。”
他不说这些话还好,一说出来,铁心兰连心都碎了,连哭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晕了过去。
鬼童子忽然道:“他们可是被魏无牙关在这里的?”
李大嘴叹道:“只怕是的。”
鬼童子道:“那么,魏无牙自己怎会也死在这里了呢?”
屠娇娇道:“这也许是因为魏无牙要眼看着他们死,否则就不过瘾。”
鬼童子道:“不错,这很有道理,可是魏无牙既能将他们全都害死,又消灭了他们的尸体,那么魏无牙就不会死了。难道他们的鬼魂还能为自己复仇,将魏无牙杀了不成?”
屠娇娇道:“魏无牙是自己服毒的,前辈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鬼童子道:“他既然将别人全都杀了,自己为何要服毒?”
屠娇娇怔了怔,道:“这……”
鬼童子笑了笑,缓缓道:“魏无牙算准别人都不能杀他,所以才敢留在这里看热闹。”
李大嘴道:“不错,小鱼儿他们若想出去,就不能杀他,因为他是唯一知道这里秘密的人,但他难道就不怕别人逼他说出秘密么?”
鬼童子道:“他自己以为自己藏身之处很隐秘,以为别人必定找不到他。谁知小鱼儿他们的本事比他想象中大得多,还是将他找出来了,他被逼问得受不了时,就只有自己服毒而死,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死,别人就都要被困死在这里的,所以他就等于为自己报了仇。”他的猜测居然已和事实相差不远,只因轩辕三光、花无缺、李大嘴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为小鱼儿担心,头脑已无法保持冷静,但鬼童子他们却根本不认得小鱼儿,旁观者清,自然看得清楚些。
轩辕三光不禁喜动颜色,道:“如此说来,魏无牙一定是比小鱼儿他们先死的了!”
鬼童子又笑了笑,道:“魏无牙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将移花宫主姊妹和小鱼儿三个人一起杀死的,你说是不是?”
轩辕三光拊掌大笑道:“莫说一个魏无牙,就算一百个魏无牙也不行。”
白开心道:“常言道饮鸩止渴,一个人若是渴极了的时候,就算明知酒中有毒,也会喝下去的,你说是不是?”
屠娇娇道:“不是。”
白开心瞪眼道:“你知道个屁。”
屠娇娇也不理他,缓缓接着道:“酒中绝对没有毒,每个酒瓶我都嗅过了。”
轩辕三光展颜大笑道:“我和你认识了几十年,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做了件好事。”
白开心悠然道:“他既不可能逃出去,也不可能死在这里,那么我问你们,他是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问出来,大家又全都呆住。这件事实在不可思议,无论谁也猜测不出。
天下又有谁知道小鱼儿现在在哪里呢?有谁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是已尸骨无存?还是在好好地活着?每个人心里都有许多疑团,都想问个清楚,但谁也不知道自己该去问谁,只好站在那里发愣。俞子牙、祢十八、萧女史,这些人虽然久已不为世事所动,但这时也都禁不住在苦苦思索着。因为这件事实在太神秘,他们也动了好奇之心。
轩辕三光最焦急,铁心兰最悲痛,白开心不停地冷笑,哈哈儿却笑不出来,只有杜杀,仍是脸色铁青,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突听花无缺大声道:“各位的鞋底都是湿的,是不是?”
每个人俱都心事重重,又有谁会留意到自己的鞋底?鞋底无论是干是湿,本都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花无缺语声中却充满了兴奋之意,就像是刚发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大家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如此关心,可是大家还是不由自主提起脚来瞧了瞧。至少有一半人的鞋底果然是湿的。
轩辕三光的一双草鞋更已完全湿透,忍不住问道:“格老子,鞋底湿了难道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么?”
白开心笑嘻嘻道:“想不到居然有人将一双鞋子看得比老朋友的生死还重要,妙极妙极。”
花无缺根本不理他,仍是满面兴奋之色,道:“此地既然没有水,鞋子怎会被打湿的?魏无牙若想将他们饿死、渴死,此地又怎会有水?”这句话说出来,大家才发现这果然又是件很神秘的事。
轩辕三光道:“但这件事却和小鱼儿的去向有什么关系?”
花无缺道:“当然有关系,若是我猜得不错,我已可找出小鱼儿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