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的电话呢?“纪杳焦躁握他手,她手温是冰的。
霍时渡皱眉。
没打。
霍淮康夫妇一贯体面,小场合摆架子,大场合懂礼数,亲家母的丧仪不闻不问,不符合性子。
他回避到走廊,拨了霍夫人的号码。
关机。
霍夫人任职大学名誉校长的时候,也经常关机,各种研讨会,教育成果汇报。。。她极其专注负责,和霍淮康是一类人,基于此,霍时渡不得不养在外祖父家。
他又联系霍淮康。
电话接通了。
“您在老宅吗。”
“我在外省。”
霍时渡眯眼,“您退休了,没公务了,是去外省办私事?”
“约了老下属。”霍淮康是畏惧这个儿子的,城府深沉,眼力毒辣,他现在一心扑在柏南身上,想保下‘长子’,尽管时渡承诺,留柏南一命,无奈叶太太不信任时渡,他只能和叶太太暗中行动,“下周回李家。”
霍淮康从不与昔年的同僚来往,怕算计,怕徇私,加上降职处分,在圈里不光彩,几乎不露面了。
霍时渡明白,出事了。
他挂断,又拨了李家老宅的座机,确认礼礼安全,返回宴厅。
纪杳打量他表情,心一凉,“是礼礼——”
“礼礼没事。”霍时渡抱住她,“你连夜回李家。”
“那你呢?”她心更凉了。
他抱得紧,又吻她,“我先解决麻烦。”
叶柏南动手了。
纪杳阖目,埋在他胸口,一动不动。
“你会毫发无损回来吗。”
“即使不是毫发无损,我保证回来。”霍时渡吻她眼睛,鼻子,缠绵,雄浑,凄美,“你和礼礼在家等我。有妻儿了,就有牵挂,我怎么忍心惹你哭呢?”
她点头。
“哟,霍会长和夫人这么浓情蜜意啊?”白事宴吃得简单,很快散席了,宾客们陆陆续续出来,看到这一幕,打趣。
霍时渡神色悲恸之余,是一丝礼貌的笑,“夫人伤心,宽慰她。”
3号吊唁厅奏了一天的哀乐,霍家开始送客,哀乐停了。
证券大佬的太太喝醉了,搂着纪杳,又叫又哭,“我十九岁母亲去世,和您差不多,母亲是尿毒症,受不了折磨,跳江自杀了。”
纪杳抚了抚她后背,“人终有一死,活着遭罪,不如解脱了,也舒服。”
她大口呕,步伐趔趄,司机去大堂拿西瓜汁,证券大佬在台阶上和朋友告辞,不远处的路口发生了连环车祸,其中有两辆车是吊唁的宾客座驾,情况不严重,可交通瘫痪了,纪杳吩咐保镖救人,疏导车辆。。。现场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