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狮子的秘密被我点破了,栗木西很是佩服,赞道:“岳兄弟真是高人,能一眼看出石狮子是这里阵法的阵眼,不过这个阵法不是我自己破掉的,而是另有其人。??”
我一时来了兴趣,问道:“难道你的手下出了叛徒,跟女魔里应外合搬开了石狮子,然后破掉了这里的阵法?”
栗木西苦笑一声,说道:“那个石狮子不是一般的重,要是我手下真有人能搬动它,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是那个女魔搬走了石狮子。”
栗木西说到这里,又问我:“岳兄弟,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家门口的水塘?”
我点点头说看到了,你家的房子依山傍水,在风水里是不错的阳宅。
栗木西摇摇头说:“无论风水有多好,没有高人压阵的话,再好也是白搭,那天晚上很平静,我院子里跟平常一样,还有人放哨,结果早上醒来的时候,小崔就在角落里现了石狮子,你也看到了,那个石狮子两万多斤,我敢肯定,这个世上能搬动它的没有几个人,何况还是悄无声息的从大门口搬到院子里,放到那个狭窄的地方,等我到了大门口的时候,现另一只石狮子也不见了,几十口人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还是小崔现了,另一个石狮子,就被扔在水塘里。”
石狮子比我估计的一万斤还要重上一倍,我忍不住赞道:“把石狮子从家门口拉到水塘里,最多算个大力士,但是她竟然能把石狮子放到这个墙角,没有损坏家里的一砖一瓦,真是好厉害的女魔!”
栗木西摇摇头说道:“水塘里的石狮子,也不是从家门口拉到水塘里的,就算是举着石狮子走到水塘边,魔也有实体,怎么也会留下脚印,可是实际上,从我家门到水塘边,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就证明,石狮子被女魔站在我门口,直接举起来,扔到水塘里的。”
从栗木西家门到那个水塘,有四五丈的距离,隔着这么远,把一个两万多斤的石狮子扔到水塘里,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存在!
龙饮绝能吗?倾城夫人能吗?空镜大师能吗?我不敢肯定!
栗木西接着说道:“岳兄弟,这个女魔来我家两三次,我连她高矮胖瘦都没看清,留着手下人也只能是白白送死,女魔那晚没有动手,是给我安排后事的时间,幸好我的孩子在西洋留学,轻易也不会回来了,我就把跟着我的亲戚,还有那些手下都遣散了,小崔的命是我救的,他说什么也不走,扫地的哑叔没有地方去,也留下了,当时我还给小清打了电话,让她千万不要来金陵,谁知道她不但不听我的,反而逼着你拿到了史将的五帝钱,岳兄弟,拿五帝钱虽然不是我指使的,但是我甘愿替小清认罚。”
此刻的栗木西,一副绝望后的淡定表情,我就是剁下他的手指头,他也不会反抗,我要是给他一刀,估计他会笑着死去。
这样静坐等死的人,此刻不会骗我的,我相信,苏清当初是自作主张,绝对不是栗木西指使的。
所以我连忙表示自己也没有受伤,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提这个了。
然后我一时好奇心起来,问栗木西:“栗总,那个女魔,不就是杀了史将的女魔吗?你是怎么惹上她的?”
“那还是多年前的早上,我和夫人刚刚把孩子送出国,当天晚上散步回来,突然现院子里的墙上,不停往外面渗血,那些血迹干涸之后,在一整面墙上形成了这样一段话:‘我以我血为咒,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我拿不回来,也要召唤恶魔帮我拿回来。’”
我插嘴问了一句:“栗总,是史将过来做的手脚?”
栗木西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和夫人跟史将都是同学,认出来是他的字迹,我夫人当场吓得昏了过去,我一边把夫人送到医院,一边花重金打听史将的下落,结果反馈过来之后,我才知道史将已经死在女魔手里足足七天了,我还去他的坟墓看了看。那会我父亲身边还有一个终南山的道士,他来看过之后,说这是史将的血咒,能够召唤杀死史将的女魔来践行血咒,这种血咒没有破法,只能等着杀死史将的女魔上门,消灭女魔之后,才能彻底解决后患。”
“那你现在找那个终南山的道士来啊,他既然能说的头头是道,肯定有对付女魔的方法。”我提醒栗木西道。
栗木西喝了一口水,说道:“四年前我父亲去世之后,那个道长也回终南山隐居了,三年前我派人去了无数遍的终南山,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听以前跟他有过交往的人说,他去了崂山去寻访仙踪,这两年我又派人去崂山,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接着就出了这个事。”
“为什么你手下都是功夫高手,而没有法术名家?以你的财力,找几个道门中人,这个应该不难啊。”我问栗木西。
“有个部门,给我下了死规矩,不许让我驱使会法术的人,不然我的整个家业都要化作飞灰,就连远在西洋的孩子也要遭殃。所以,除了算是生意人的你之外,其他会法术的人,我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是什么样的部门,这么强大这么霸道?”我连忙问栗木西。
“岳兄弟,对于这个部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知道龙饮绝的那只眼是怎么瞎了的吗?”栗木西反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龙饮绝的瞎眼,就是拜那个部门所赐,连龙饮绝这么牛的人,瞎了一只眼都能忍气吞声,我怎么敢不遵守那个部门对我的规定?岳兄弟,关于那个部门,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对你有害无益。”
我这个人有一点很好,就是虽然我很容易起了好奇心,但是能够将好奇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栗木西这么一说,我就不再追问是什么部门了。
“那个女魔不是还没对你做过什么吗?除了两个石狮子,好像你也没损失什么啊。”
我看了看房间和院子,虽然空荡荡的,但是鸟语花香,一切还是井井有条,就这样跟栗木西说。
栗木西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史将应该是故意被女魔杀死的,他就是为了让女魔染上他的血,接受他的血咒,他的血咒不是为了对我赶尽杀绝,而是为了让我在担惊受怕中死去,我倒是希望女魔把我杀了算了,结果她看我根本不怕死,就把我的夫人给掳走了,我夫人现在下落不明,我也没有一点办法,只盼女魔哪天过来把我杀了,把我夫人放了就行了。”
我看看栗木西,心里的话一下没憋住:“栗总,史将说他失去的东西,就是尊夫人吧?不是我当晚辈的说你,你当初横刀夺爱的手段,确实很是过分,不但夺走了人家心爱的女人,还毁了人家的前途。”
“岳兄弟,你也不必自称晚辈,咱们就当做是平辈的忘年交好了,这个事情既然你提了,那我也跟你掏心窝子说说,虽然我现在有点后悔,当初确实有点过分了,但是假如时光倒流,我敢保证,我还会那样做的。”
栗木西说的很真诚,我心说凭他的财力,本来可以找到更多甘愿跟他的女人,结果他横刀夺爱之后,一生也就这么一个夫人。
而且夫人被女魔掳走了,栗木西就万念俱灰了,这就证明,他对夫人不是一时的见色起意,而是真爱。
我由衷的感慨道:“假如一个男人因为一个可以爱一生的女人做了错事,还是情有可原的——这是我此刻跟你坐在一起的原因,也是我认为史将没有做错的原因,自古一个‘情’字,惹出了多少恩怨情仇。”
这个时候,我差点忘记自己来金陵是找老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