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叹息很幽怨,有对花蕾未盛开就枯萎的惋惜,又有遍寻如意郎君而不得的无奈,无边的恐惧环绕着我,感觉有一个尖牙利嘴在我身边窥伺。
越想越觉得这利嘴随时会咬我一口,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紧张起来,正当我沉浸在恐惧里时,石翻天带着两个徒弟开始往棺材盖上敲钉子了。
我宁可被身边美少女咬一口,也不想在这口阴暗的棺材里活活闷死,听着棺材盖上传来当当当的声音,我伸出双手使尽全身力气去顶棺材盖。
刚才没有钉子的时候,我都推不开,何况现在钉上了钉子,我的右臂刚一用力,伤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滴滴答答,伤口血流的更快了。
要是不包扎好伤口,氧气耗光前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我用左手使劲从秋衣上撕下一大块布,一圈圈缠紧伤口,用牙齿咬着布条打了一个死结。
这时头上又传来嘭嘭嘭的闷响,这是土砸到棺材盖上的声音,石翻天他们开始填土了,嘭嘭嘭的声音越来越沉闷,看来土已经盖住了棺材盖。
就在我绝望透顶的时候,隔着厚厚的棺材和泥土,我突然听到上面响起了“汪汪汪”的狗叫声,这狗叫声穿透力很强,叫声里带着愤恨和怨毒。
接着传来铁牛和潘子的惨叫还有石翻天的怒喝,然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看来上面出事了,肯定是那条纯色黑狗,对石翻天师徒发动了袭击。
我把耳朵贴在棺材上仔细听,可惜片刻之后,上面下面都彻底安静了,无论上面发生了什么,无论双方打斗的结局是什么,跟我都没关系了。
这是乱葬岗的中心地带,白天人迹罕至,夜晚更不会有人来,闷死在这个棺材里,将是我最后的结局,这次我彻底的放弃了。
不知这个少女姓甚名谁,生于何年何月,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惜她不能告诉我,棺材里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感叹死到临头了。
既然我死在她的棺材里,我跟她也算是有缘,我蘸了一点自己的血,在棺材壁上写几个字打发时间:美女,咱们做夫妻可好?
现在大概是夜里两点钟,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我浑身冰凉,尤其右臂伤口,流出来的血像是结了冰,我只要睡着就不会醒来。
写完字我抵挡不住寒冷和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然一双玉臂从后面抱住我,后背能感觉到温香软玉的怀抱,很是舒服。
这怀抱不断往我身体里输送暖流,我整个人从骨头里感觉到无比的舒畅,突然想到,我躺在棺材里,现在抱着我的,只能是女尸。
想到这个,我伸出双手在身上摸摸,没有摸到搂着我的胳膊,我触碰身边的美少女,没想到她的身体比我刚进棺材时暖和了很多。
是不是我拿走了寒玉,她身体没法保持低温,现在慢慢变暖,接着就要腐烂了?我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伸手想把她搂在怀里。
我伸出胳膊想抬起她的头的时候,碰到她脑后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把东西拿过来摸摸,是一块跟石翻天拿走的玉佩一样的玉佩!
再仔细摸摸,镂雕一模一样,玉佩中间圆板反面的月牙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圆板正面刻着的不是“呈”字,而是一个“禾”字。
用同一块石料做成的相似的玉器叫姊妹玉,这两个玉佩就是一对姊妹玉,“禾”加上“呈”,是一个“程”字,不知道这个美女姓不姓程。
这块“禾”字玉佩刚摸上去冷冰冰的,慢慢的就越来越温暖,这是一块被养到脱胎换骨的冰种寒玉,比那块“呈”字玉佩更珍贵。
石翻天带走的那一块,拿到黑市上,就算被极力压价,也能卖几百万,而这一块,价值起码是那一块的三倍,拍卖的话,千万起步。
我前段时间盖房子把钱花个精光,没想到躺在棺材里成了千万富翁,活的时候啥也没捞到,快死了的时候,宝贝有了,美人也有了!
想到这我搂着她,脸对脸躺着,鼻尖贴着鼻尖,她比我还暖和,哪里像个死人!我脑袋发热,把玉佩放下,低下头用力亲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