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派出去的人查到什么,国师就坐在高位,似笑非笑地明说了,是他在跟西域商人合作。
“你还要查下去?”
被这么一问,老皇帝当即召回了所有心腹,高兴地直说,“有国师在,是大齐之幸。”
老皇帝怎么会听不明白那话的意思。
国师就不是普通人,这西域货物究竟是怎么来的,深究不得。
百姓活得下去,大齐江山就稳定,如今民间都在传颂他的功德。
若做的太过,惹得国师不高兴,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这事别人听说,也只当这位来历神秘,疑似靠妖言惑上,才换得大权在握的国师,竟然真能干出实事。
消息落到李珩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知道‘西域商人’是谁。
上次挡下出诚王的算计,这次又在帝王面前揽下,倘若与此事毫无干系,又怎么会这么做?
难不成,对方与沈姑娘相识?
他自认为,这个在父皇面前都不曾有过恭敬的人,不可能因为看好自己,而出手相助。
站在殿外的李珩,身姿板正,一身华服在才下过雨,稍显暗沉的宫墙下,自是满身天潢贵胄的气度。
对上迎面而来的男人,却也盖不过他懒散举止间的风华。
那张脸漂亮得太过了,不像人,反倒像白瓷刻出来似的。
难怪,京城多少名门贵女想与他结亲,贵妃母家也试过塞人。
只是,无论有心讨好,还是想打探消息,都没能进他的府邸。
两人身影错过时,李珩微侧过身,开口,
“国师可是认识西域商人?”
语气寻常,眼神里却带着试探。
“那运来大齐的货物,国师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这是在说,从刘家和商行出去的御寒衣物的生意,背后主导的是自己。
那些东西是沈柚给他的。
如果认识沈柚,应该知道这点,想到这里,李珩心里有丝丝的窃喜。
温执当然听得出,李珩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暗指自己和沈柚的关联。
他抬眸瞥了李珩一眼,唇边牵起不明所以的笑,声线里带着几分冷,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明显?”
没有直接给出回答,他脸上的神情也看不出什么。
李珩明白,这算是承认,对方知道自己的试探,想掩饰过去太容易。
他就没打算遮掩,只是这么两句话的时间,两人中间已透出些许火药味。
中间被雨水打湿的龙形石雕,仿佛都沾上了冷意。
温执接过随从递来的油纸伞,抬步离开。
李珩目光微凝了几分,他从未收到国师去过青石巷的消息。
他以为,在大齐自己才是与沈姑娘联系最紧密的人。
这个人来路不明,所有知情人讳莫如深,这样的身份和沈姑娘那间神奇的铺子,确实在某些角度看是有相似的。
他们早就认识了吗?又是什么关系?
他又想到沈姑娘铺子里珍藏的花灯,还有庙会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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