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十万兵,会不会太多了些?冷云是个有野心的人,若冷云有了三十万士兵后,不满足于做臣。若他拥兵自重,起兵造犯,胡嘉又该如何呢?
秋梦瑶见胡嘉那犹豫不决的模样,便嗤笑一声,“王上是一国君王,做事怎能如此瞻前顾后顾小而忘大,後必有害;狐疑犹豫,後必有悔。王上,哀家言尽于此,王上自己斟酌吧?”
秋梦瑶语毕,她从床榻上起身,下榻穿好绣鞋,刚站起身,胡嘉问道:“秋梦瑶,孤要是给冷云三十万兵,他会反吗?”
秋梦瑶温柔一笑,“赌不一定能赢,但不赌就一定会输。王上,你若觉得地盘丢了事小,冷云造反事大,那就掀了赌桌,自己想办法吧。”
秋梦瑶语毕,不再多说,她自顾自转身离去。
霜雪兮漼溰,冰冻兮洛泽。
卧房里,床榻上,江秋羽身着亵衣亵裤,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他半倚半靠在床榻上,身后靠着柔软的枕头。
床榻旁,谢姝身着一袭黄衣坐在软椅上,她手中握着暖炉。
床下铁盆里的炭被烧的咯吱作响,地上铺着毛毯,窗子也被关的密不透风,整个房间,暖和无比。
谢姝开口关心道:“你今日感觉好些了没?”
江秋羽笑的温柔,“好多了。”
虽然谢姝只把江秋羽当哥哥,但江秋羽在虞国日日和谢姝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里,江秋羽早已把谢姝当成了自己的妻。
江秋羽坚信,自己有朝一日,终会娶她。
吱呀——
门被推开又合拢的声音响起,只见楚熙缓缓向谢姝和江秋羽走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婢子,婢子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满了绣工精美的衣裳和价值不菲的首饰。
谢姝见楚熙穿着一袭红衣,红衣似火,面容俊美无匹,他那如锦缎的黑发散漫下来,用一根玉簪整整齐齐束在身后,白皙如玉的肤色,红到似要滴血的唇瓣再配上一双勾人摄魄的眼。
楚熙这一身打扮倒不似往日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倒似一个蛊惑人心的妖孽,一身红衣,芳华绝代,倒叫谢姝看的痴了几分,连礼都忘记行了。
江秋羽扯了扯谢姝的衣角,谢姝这才反应过来,他对着楚熙行礼,“民女……”参见御王,王驾千岁千千岁!
“谢姑娘,繁文缛节就免了!快平身吧!”
“谢王爷!”
谢姝直起身子,楚熙笑的温柔,“数月不见,谢姑娘倒是越来越美了。本王听说谢姑娘回京,怕怠慢了谢姑娘,便特意让婢子去京畿城中最昂贵的衣店和首饰店给谢姑娘挑了些衣服和首饰,谢姑娘要不要下去试试?”
楚熙一夸谢姝,脸皮太薄的谢姝就不由得面色羞红,但她一听衣服首饰,立马来了兴致。
谢姝笑的一脸灿烂,“谢姝谢谢王爷!王爷,你可真好!”
谢姝语毕,赶紧转身离去,楚熙身后的婢子也跟着谢姝一道退下。
待两人走后,江秋羽才一脸抱歉,“王爷,我伤上有伤,恕我不能行礼了!还有谢姝,她在玉松的宠溺下,放肆惯了,王爷可千万不要计较她的无礼之处。”
“无妨!谢姝那丫头,可可爱爱的,本王拿她当妹妹呢,又怎会怪她无礼”
楚熙坐在床榻边的软椅上,关心道:“听回禀我的人说,你们在回京的途中遇伏,你受了重伤。不知现在伤可好些了?”
“谢王爷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楚熙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们在虞国数月,在何处安身啊?”
江秋羽据实相告,“王爷,我们入了虞国后,是虞国皇后虞酒卿派人给我们找了一处安身之所。虞酒卿说,她是受白姑娘所托,特意来照拂我们的。这数月我们的吃穿用度,都是虞皇后替我们出的。”
楚熙闻言,心里大喜,她的清兰真是他的贤内助,处处都在帮他善后。
得此良妻,夫复何求。
楚熙不解道:“虞酒卿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虞酒卿是死了,但自从凤泽帝继位后,广纳美人入宫,后在一众美人中找了一个长相与虞酒卿有七分相像的女子,凤泽帝给此女赐名虞酒卿,封她为后,虞酒卿从此冠绝六宫。”
楚熙一脸了然,“原来如此!”
楚熙站起身,“江秋羽,你是天生的将才,而现在本王手中有一万人的士兵,本王想将这一万兵全部交给你管。只不过,他们都是百姓流民组成,其中有男有女,虽受过一些训练,但也不是正规军。本王把他们交给你,你愿意带领他们吗?”
带兵打仗可是江秋羽一生的梦想,江秋羽早就想领兵出征,封狼居胥,立下不世战功。
他的梦想是超过哥哥江清尘的功绩,做一名战功赫赫的将军,从此光宗耀祖。
江秋羽闻言,激动的恨不能立马从床榻下来,楚熙拦着他,“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