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认真的盯着少年看了良久,夏青溪突然低了低头,轻垂着眼皮,缓缓的在余秽的唇上轻轻的贴了一下,接着他抬眸道:“我需要真诚的爱。”
夏青溪的这句话没头没尾,但余秽却知道他是在说什么,但他现在给不了他。
唇上的温热触感给了他偌大的勇气,但青年口中吐露出的言语却让他望而却步。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慢慢的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会有的。余秽在心里郑重的承诺道。
但不是现在。
夏青溪是清醒且理智的,余秽是聪明且理智的。
余秽知道,当下的两人虽互相喜欢,但却无法直白的言明。
因为某种话好像一说出口,就有什么在无形之中变了,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现在的夏青溪给不了他想要的,同样的,他也给不了夏青溪想要的。
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多的事情心里都明白,无需再多言。
都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但余秽却希望,他与夏青溪之间只有这一次的离别。
离别就像是一杯苦涩的酒,喝进去的那一霎那充斥着整个味蕾,喝进去之后,那苦涩的余韵又会久久不散。
他不喜欢离别。
稍有些困倦的夏青溪就这么懒懒的趴在余秽的肩膀上,长睫轻颤,眼眸中的神色略有些迷离,整个人看起来乖巧的不行。
夏青溪喝醉了吗?
或许是的,又或许不是的。
说不定因为那某一刻微凉的晚风,因为那某一瞬酸涩的心疼,因为那某一颗滚烫的泪水,他短暂的清醒了。
夏青溪明白,他在清醒着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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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余秽知道吗?
或许是的,又或许不是的。
说不定是某一句郑重的承诺,说不定是某一段有条理的言论,又说不定是某一个有些晦涩的眼神,这让余秽发现,青年似乎是清醒的。
一个在清醒的沉沦,而另一个,早已在深渊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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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清晨的阳光是灿烂的,仲夏树木的枝桠是繁茂的,仲夏喧闹的蝉鸣是热烈的,仲夏吹来的风是轻柔的,仲夏的一切似乎都是生机勃勃的。
但仲夏的分别,却是悲伤的。
清晨的微风缓缓的吹拂着余秽的长发,丝丝缕缕,似乎也在不舍着分别,似是在用自己微弱的存在在竭力的挽留着什么。
余秽就静静的站在寨门外,沉默的看着已经收拾好行囊的众人,沉默的看着他们在同阿勇叔他们道别。
他没有上前去,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就这么静静的沉默无言的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将要与他分别的众人。
上一次这样,他是站在人群中的,但这一次,他却是站在人群外的。
不远处的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与他有关的,仅仅是这周遭的孤寂。
世俗的喧嚣从不属于他,属于他的,只有他掩在心里的孤寂。
而另一边的夏青溪在与其他人道过别后,就目标明确的向着余秽走来。
看着似乎被周遭的世俗所遗弃的少年,夏青溪不禁觉得有些酸涩。
他三两步走上前去,抬手捏住了余秽的双颊,见他一直紧抿着的唇微微放松,这才抬眸调侃道:“我们小鱼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啊?是有谁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