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稍作收拾后就决定再去寨子里转转,打听打听祭雷神的具体流程,也好再作打算。
几人打算分头行动,原本徐然是邀请夏青溪和他一块儿的,但夏青溪最后还是婉言拒绝了。
如果他答应了的话,余秽指不定要怎么闹别扭呢,瞧瞧,今天一早上除了那两句,余秽都没怎么和他说话。
夏青溪伸出手指戳了戳身旁这个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少年:“哎,怎么了?心情不好?”
“……”余秽默默的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还真是啊?”
“…不是。”接着抿了抿唇又问道:“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答应寨主他们的事?”
“嗯哼,当然记得了。”
“……”
“?”
最终还是余秽忍不住开口了:“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夏青溪有些疑惑:“说什么?”
“……”余秽扭过头去,他有点儿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
看着余秽这一脸别别扭扭的模样,夏青溪心里暗觉好笑,他就不说,急着吧。
他知道余秽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昨天那个算不上什么意外的吻。
昨晚他虽然是有些醉了,但意识多多少少还是有的,不过是会比平时要放肆那么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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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也在这儿待不了多久,余秽也是无法轻易和他出去的。与其两人磨磨蹭蹭的试探来试探去又或是继续在那演来演去的,倒不如他主动推动点进度,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怎么说都是顺着对方的计划来走的,他现在不过是推了一直磨蹭的少年一把。夏青溪垂着眸,在心里默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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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的功夫走下来,夏青溪发现寨子里的人还真如余秽早上所说的那样,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依旧是很热情,看着很和善,也会主动向你们打招呼,甚至打听什么消息也会热心的和你们说,仿佛昨晚那些剑拔弩张的时刻不过是一场梦一般。
稍微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些人看他们看的更紧了,虽然有所掩饰,但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来。
他们到哪,那些粘腻的视线就跟到哪,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
真是难为他们了,演的那么努力。
傍晚回到住处后,大家交流交流得到的信息,拼拼凑凑也能知道大概的流程了。
总而言之,大概有四个主要的流程。
第一项流程就是准备祭祀的祭品。他们会在祭祀当天的黎明之际,也就是天将要破晓之时,由寨子里健壮的年轻小伙去宰杀祭祀所要用到的牲畜。当然,除去这些新鲜的肉,它们流出的血同样也是祭品之一。
此外,除了这些宰杀的牲畜,祭品还包括糯米饭、酒、茶水,水果等食物以及苗族传统的手工艺品,例如刺绣,银饰等。
但最重要的是需要准备一些香烛纸钱,用于焚香敬神和焚烧奉献给神灵的财物。
第二项流程是在祭品准备好后,正午时分到雷神庙附近专门设立的祭坛进行祭祀仪式。仪式通常都需要一个主持的人,而这个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寨子里的苗巫。
但格南苗寨今年有些特殊,这一次的祭祀活动由蛊女主持。据苗巫所说,他的年事已高身体有些抱恙,剩下的精力难以支撑他再主持仪式,于是便交由蛊女,也即是下一任苗巫来主持,就当是提前熟悉熟悉她的职务内容了。
寨子里的人都非常的敬重苗巫,毕竟苗巫可与神灵沟通,保佑着他们整个寨子,保佑着他们风调雨顺,保佑着他们避免灾祸。
虽说寨子里还有个寨主,但其实实际上的话语权在苗巫手上。小事交由明面上的寨主来处理,但涉及些大事,必定会有苗巫过目。
其地位堪比欧洲中世纪的教皇,在格南苗寨,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仪式的内容其实还算简单,祭祀开始时主持者会点燃香烛,向神灵敬献祭品并诵经或是唱祷文,以表达感恩和祈求保佑之意。
唯一有些特别的是寨子中的每一位苗族寨民,会在仪式结束之时拿出自己的一滴血,将其放在祭台前的一个黑陶罐子里,接着由主持者燃完三支香,再把香灰放在里面,最后罐口用红纸封好,意为送给神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