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是伍家村吗?
怎么又有点不像?
我记得我们家已经是砖瓦房了呀,怎么还是这种低矮土坯房?
张裁缝怎么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我该怎么叫他呢?
“陈爱国……,”
是张春梅的妈妈,她跟张裁缝正在我‘家’院子里用缝纫机做衣服。
那件衣服好长好长,又很白很白,不知道是做给谁穿的。
我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可突然又感觉到很近,甚至还能看清楚缝纫机上的线头。
张裁缝手里拿着一把尺,“你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回去照顾春梅和辉辉……,”
我想叫他一声爸,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他见我不走,就过来用尺子打了我一下。
然后又一下,接着再一下。
刚开始我感觉不到庝,可最后那一下又疼得我钻心,他打在了我的大腿上。
“啊……,”
我缓缓睁开眼睛,额头上大汗淋漓,原来刚才是在做梦。
可大腿上的疼痛却是真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到了。
这又是哪里?
灯光很暗,四周静悄悄的。
哦,应该是医院吧,我看见了挂着的输液瓶。
压着我大腿的是一个脑袋,不知道是谁的,她正趴在床边睡觉。
“啊——,”
我又忍不住叫了一声,试图把腿挪开。
这时那颗脑袋总算抬了起来,我看见了罗芳芳的脸。
“爱国……,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还没有回答她,又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才注意到床尾也趴着一个人,是张春梅。
她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分别抓住我的手。
“今天……,是几月几号?”
“4月28号……,”
“应该是29号了……,”
这么说来我在这里已经躺了整整四天,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
“我姐呢?”
“她只受了一点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