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起生活过,吕望虽然不清楚她到底在谋划什么,但却知道许青衣付出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即使教导自己时,许青衣也没有放松过。
她的手因为常年的练习,导致粗糙不堪。更重要的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她多忙,每天都会准时地训练。有时甚至吕望都觉得有些惭愧,对比起来许青衣勤奋的更像那个学生,而不是老师。
吕望记得,在她难得一次喝醉,罕见地失态后,说过一句自己印象很深的话:
“妖力,血脉,重要吗?当然重要啊,不然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那又如何,即使我天赋,妖力不如她们又如何?她们能争,我也可以争!”
吕望不知道许青衣到底经历了什么,对于她自己的事,许青衣永远都是三缄其口,从不多说一句。
那一次是吕望唯一一次听到许青衣提这件事,那年,吕望9岁。
第二天许青衣醒来时,看到吕望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我没说什么吧?”
“没有,你喝多了就睡了。”
即使吕望这么回答,可许青衣从那以后,就再没喝过酒。
过去还没有调任魔都时,许青衣其实有过一个男朋友,吕望记得那个男人,虽然作为别的世界过来的人,吕望不怎么受得了这个世界大多数男性阴柔的做派。
但如果用吕望自己的感受来说,他就好像自己原本世界曾经碰到过的一个大姐姐,性格温柔,善良,对吕望也很好。
但某天后,那个男人死了,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有一道刀伤。
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出殡时,许青衣带吕望去看过他,无意中看到尸体时,几乎不需要想,吕望都知道是谁做的。只是他不明白,许青衣为什么要杀他?许青衣对他还是不错的,不仅公开承认了二人的关系,而且出手也很大方。
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吧?
“其实抛开其他看法,我母亲说她还挺佩服许青衣。”
沉思中的吕望听到苏九儿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了她。苏九儿戳了戳他的脸,接着继续说道:“知道苏家在找你,还敢带着你来魔都想办法藏了你四年,利用你一步步走到妖城司现在的位置上。”
“……那难道不是你们太松懈了吗?”
对于吕望的话,苏九儿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的确,母亲太自信了,总觉得魔都在自己的控制下。母亲很聪明,但再聪明的人,高位上待久了,也难免会变得自负。”
“许青衣也是在赌这一点,有时候想做大事的人其实和赌徒也没什么分别,把该做的都做好,剩下的完全就看运气。”
吕望听到她的话,虽然心里认可,但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她:“那个,她现在可要对付你们苏家。我清楚许阿姨这个人,你们最好不要太轻视她。”
“无所谓啊,我不在乎。”苏九儿抱着吕望的手紧了紧。“问你一个问题,我和她动手,你会站在谁那一边?”
“你放心吧,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吕望摇了摇头。“要动手,也是我和她,轮不到你的。”
“你怎么知道?”
“直觉。”
吕望很清楚,见识过自己妖灵化失控的许青衣,只怕早就在想办法,怎么应付自己了。吕望从来不会轻视许青衣,哪怕那一次让许青衣受伤。
吕望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苏九儿那双白皙的手,接着若有所思地说:“我现在要是还留在苏家,在她眼里我就成了威胁,她是不会让我挡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