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陛下绝无此意,虽是下旨砍伐,但任人唯贤,绝非是受人蒙蔽。”侯公公要是再不站出来说些什么,传到庆帝的怕是老命都不保。
微生三元冷笑,淡漠的眼神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官员,清冷的嗓音带着讥讽,说出的话更是胆大妄为,就算是老登在,也会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她微生三元何时惧怕过老登的权威?
“谁又知道他们是否忠君而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呢?”
“下官不敢,对陛下忠心耿耿,尽心尽责,绝无包藏祸心,下官知王妃能言善辩,昔日在朝堂之上也是对赖御史百般辩解,今日若是言语得罪王妃,即动了手出气,也还请王妃切莫往下官等人身上泼脏水。”
怂的一批但还是没有忘记身上的任务,何十宜是打定了主意要继续硬刚下去,更是料定了他们不会打死他,而且还搬出了身后庆帝这座靠山,不管他们出手还是不出手,这场鸿门宴他们都得搅进来。
好不容易捂住了血流不止的额头,何十宜的衣袖被鲜血染红了一片,脊背挺直,目光炯炯一副置生死于身外,那副大义凛然的文人风骨,傲骨铮铮不畏权势压迫,一心一意效忠陛下。
“请殿下与王妃切莫因下官的无礼而阻挠陛下所颁发的竹林砍伐旨令,殿下身为皇子,自是知道皇室的颜面不可被辱,如今这皇宫修建宫殿需要大量的木材,若是被他国得知,因为殿下的阻挠而丢了庆国的威严,殿下可是担不起千古罪人。。。”
侯公公都惊呆了,没想到何十宜的战斗力这么强悍,不是头铁了,而是人头落地了。
李承泽收敛起了那份漫不经心,眯着眼眸打量着这个何十宜,不愧是林相手底下的门生,能被选中果然是有一定的资本。
“千古罪人?”闻言李承泽怔了一下,然后轻蔑地笑了。
他的笑容转瞬即逝,面露讥讽,歪着脑袋斜睨着那个胆大妄为的何十宜。
“本王竟不知发言几句就被冠上千古罪人的罪名,果然文人的嘴就是犀利毒辣。”
他们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出门被门给夹了?
“何时我大庆需要修建区区一座宫殿来彰显国威?”
李承泽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秒,更是嫌恶至极,好似垃圾脏了他的眼。
“如若需要大量的木材需要修建,又何需不分青老粗细一并砍伐?怎么是想滥竽充数不成?还是想中饱私囊?”
“下官。。。”何十宜被质问支支吾吾,嘴炮不过,后背冷汗不断地冒出,额头上的汗水混进伤口,疼的他眉头直皱。
李承泽轻蔑的翻了个白眼,双臂交叉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眼神冷漠,用不耐烦的语气打断对方的言论,表达出对然们不屑的态度。
“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全都是因你这等乱臣贼子挑拨是非而起,国破家亡,生灵涂炭,你说,你的行事作风哪点是为民为国为君?”
李承泽眉毛轻轻扬起,下巴微微抬起,那不屑的眼神从上往下俯视扫垃圾一样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他们。
“我虽是皇子,也并非是非不分,不识大体。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
“乐不可极,极乐成衰;欲不可纵,纵欲成灾,就连百姓三岁幼童都知晓的道理,偏偏你们这些熟读圣贤书的朝廷命官不懂。”
“君子小过,盖白玉之微瑕,小人之善,乃铅刀之一割。亏你们还自诩君子,本王看是无耻小人。做人就要如这青竹一样,内外笔直,坚韧不屈,切莫人前人后各一套,更不要人前就有两套说辞。”
李承泽微微仰着头,身子靠着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半眯着眸子,眼神冷若如霜。
“立身成败,在于所染。本王身为陛下的儿子,既是皇子,亦是臣子,你等在外败坏陛下仁德,阳奉阴违,歪曲事实,本王怎能容忍你们污蔑,更无法放任使朝廷因你们几个害群之马引起动荡。”
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微生三元,视线一直落在李承泽身上,半分眼神都不曾给那些蝼蚁,即便是有也只是一扫而过。
她看着李承泽的眼神充满了自豪,嘴角的笑容一直高高挂起,心里的满足感和自豪无人能体会,因为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他们是夫妻,也是师生,更是朋友,亦是同伴,又是对手。
上帝视角观看的侯公公又被秀了一脸,这殿下与王妃的双向奔赴真是好嗑,年少夫妻,风雨同舟,可比某些拎不清恋爱脑的智障强多了。
侯公公发誓,绝对没有内涵其他人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下官不敢,更没有想要引起大庆动荡,更无歪曲事实,纵使给下官十个胆子也不敢败坏陛下的名声,下官若是得罪殿下,大可明说,无需拿陛下的旨意开涮下官。”
何十宜立马磕头狡辩,别管额头上的伤口了,心里不尊重是一回事,但态度还是要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