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晚畔的风拂过竹林,竹叶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地上,细密的雨水从竹叶上滑落,空气中的水汽氤氲,连绵不绝的雨水可以冲洗掉夜晚赶路留下的痕迹和气味。
竹林内有座竹枝搭成的凉亭,亭上横额被乌云笼罩住了月色,让人看不得分明。
秋寒的夜晚,阴雨连绵倒是有些寒风萧瑟,若是一个不注意保暖就染了风寒。
亭子内支起了小火炉煮着茶,‘咕嘟咕嘟’冒着泡,喝上一杯,身上的阴冷都被驱散了。
李承泽身上披着白狐大氅,脖子上的白狐毛毛把他的小脸都裹了一圈,就连头上的帽子边缘都裹了一层白狐毛毛,一看更像猫猫了,软软的,又很乖巧,但实际上搞事起来那就是一个邪恶的银渐层,但很会用那张脸来欺骗迷惑,做错事之后主子发话问罪之前,先用美貌撒娇试图糊弄过去。
正在吃着在街上买的糖炒板栗,一口一个吃的很香甜,至于令闻被点了睡穴放在房车上,等会要发生的事情不适合小孩子看。
李承泽嘴里吃着还不忘把板栗递到她嘴边,“三元快吃,这板栗香甜还软糯。”
刚拿起茶杯想喝口热茶的微生三元,嘴巴微张就被他塞进来,,小口小口地咀嚼着,视线落在他塞得鼓鼓囊囊的脸,好圆润软萌的一张脸,白白嫩嫩的,看着就很好吃,似乎脸上好像长了点肉。
“三元穿的这般单薄,不冷吗?”
李承泽瞄了一眼上下打量着她,一身红裙披散的长发只需用了一根缎带系上,随着晚风吹拂向后飞扬,额前,耳边的碎发让她看起来有些慵懒且随意,
红衣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的容光映照下,神色明媚张扬,美的咄咄逼人。
却又多了一丝傲然灵力,眉宇间的凛冽带着洒脱的英气,不似深宅贵气优雅的王妃,反倒是江湖恣意妄为的侠女。
他手上往嘴里送板栗的手也停了下来,眼神呆呆的欣赏注视着,三元才是穿红色最好看的那个,不管是素衫还是绸缎,都能穿出不一样的韵味来。
“我有内力护身,承郎无需担心。”微生三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去除了嘴里那股绵密软糯的板栗。
“三元,他们会不会早就离开了?”李承泽拿起她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瞥了一眼已经暗淡下来的竹林,除了他们之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微生三元拿起放在桌上的剑,握着剑柄缓缓的打开,银光乍泄,剑身倒映着她那双冷冽闪过杀意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逃不了,掘地三尺也会被挖出来。”
她放下手中的剑鞘,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锋利的剑身,指尖在触碰到剑刃,握着剑柄的手腕翻转着剑,手指把玩着剑身,眼神溢出来的温柔和宠溺,亲昵的好像在抚摸着情人似的。
“三元怎么会让欺辱承郎的人离开呢~”
李承泽笑容耷拉下去,哀怨的眼神盯着她手中的那柄剑,这话能不能对着他说而不是深情款款的对着一柄剑?
但是,刚才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剑,真的好涩气,他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为什么不能玩他而非得去玩那个破剑?
明明三元是女子,但有时候莫名的很有性张力,特别的勾人,正经的时候很帅气,不正经的时候让人又爱又恨。
“来了。”微生三元望向不远处,桃花眼上挑露出冷峭,在她话音落下,人就李承泽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踪影。
“三元?”李承泽神情滞了一瞬,足足愣了几息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顺着直觉转过头看去。
地面上传来马儿的阵阵踏地声,震得竹叶上的雨水‘扑簌簌’的往下掉落,掉落在地上的水坑激起水花,寂静的竹林被一群不速之客闯入饶了宁静,各个蒙着面,带着雨帽披着蓑衣,那一双双眼神冷漠无情,手中的马鞭不断地高举又落下鞭挞着马儿。
“吁!”为首的黑衣人立马拽住缰绳,马儿被拽动高高扬起马蹄,在空中长啸。
其余的黑衣人也纷纷被迫停下,一时之间竹林的长啸震耳欲聋,让人听着有些刺耳。
“头,怎么突然停下了?”
黑衣人首领没有回答下属的问题,反而是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红衣女子。
疏疏竹丛,一身红衣,墨发飞舞,身姿纤纤,却不显瘦弱,立于青竹之上,神情淡漠,犀利如刀,低垂着头扫视着这一群黑夜中的蝼蚁,微风轻起,红裙翻飞。
雨滴好像是被一层无形地屏障给隔离开,哪怕是阴雨连绵地竹林,她身上没有沾染到任何地湿气,就连披散地墨发也是干燥的。
不好意思,内力多到用不完,也不屑于撑伞,这个逼她装定了!
“阁下何人?拦我兄弟等人去路,莫不是自以为以一敌百不成?”
“微生三元!”她冷眼盯着前面的黑衣人,高昂着头颅,眉梢眼角尽是嚣张之态,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他的脚下蝼蚁,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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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高高在上嚣张蔑视的眼神让这群黑衣人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他们身为江湖人,最讨厌的就是官场上的那些条条框框,以权压人。
微生三元的大名他们听过,可没有交过手,是不是如传闻中所言一剑破九霄,还得亲自去证实,世人都喜欢夸大其谈,传闻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信,也不可全信。
她站在高处自然把他们眼底的情绪和动作收进眼底,嘴角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目光如炬,那气势仿佛汹涌的潮水,让安顺的马儿纷纷受惊不断地刨着蹄子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