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今范府连五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吗?还是说范府如今两个男人都没有了,拉不下脸来反倒是让你们冲锋陷阵?”
微生三元抬手用团扇轻轻撩起垂落的纱幔,抬阶而上,莲步轻移,仪态优美,骄阳似火,眉眼如水,金累丝凤簪流苏珍珠步摇微微晃动,闪得他们眼神恍恍惚惚,好大的一颗鸽子蛋珍珠。
她每次出门见客手里拿的扇子,今日是罗绣猫蝶石榴图面红木雕花柄团扇,每次都不带重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回也就那几柄撑场面。
“三元。”不耐烦的李承泽开心的立马站起来走上前迎接,眉眼含笑,透出一份宠溺和幸福嗯,还是他的三元容颜明艳如花,不矫揉造作,高贵自信又透着一股霸气。
微生三元从她们身边路过的时候瞥了一眼,嘴角微勾带着嘲弄,身后是捧着箱子的半夏也带着白了她们一眼,站着坐着都端着不嫌累吗?
即便是走路坐下都不忘把双手护在小肚子上,怎么的是怀孕了需要护着防止被撞吗?还是修炼出了内丹需要护着?
“三元今天怎么来了?”刚坐下,李承泽就端着茶递过去给她,眼里只有她再无旁人。
微生三元接过茶,眉梢微微上扬,眼里流露出笑意。“给殿下送喜服来。”
李承泽的视线落在半夏放在桌子上的箱子,好想打开,可伸出去的手被林婉儿的话给打断。
“二哥就不说点什么吗?真的不帮妹妹吗?小时候只要妹妹不开心,二哥都极尽全力的逗我开心,甚至还给我带来新鲜的玩意,最是见不得我哭。”
林婉儿眉头微皱,眼底透出一丝无奈和苦涩,病弱的身体常年不出门,那份苍白带着病态,即便胭脂水粉都掩盖不住那身病气。
微生三元眼神中带着一抹轻蔑和嘲讽。“与我说就好,举手之劳是殿下的谦词,不是你用来道德绑架的说辞。”
他的三元冰肌玉骨,光彩照人,顾盼神飞,大气的美珠圆玉润,不似这她们羸弱风吹就倒的病秧子。
真是不知道京都城的高门贵女为何都以柔弱为美?
“你也知道,大事三元做主,小事我做主,可我全凭三元做主。”李承泽低头看着林婉儿,那双深邃莫测的瞳眸嗪着些微的光华,竟比往日还要深沉些许。
“为什么?二哥竟这般惧内?况且都未嫁进门凭什么做二哥的主?”
拥有两个面孔的林婉儿刚才在李承泽面前示弱,但微生三元来了之后,心里的那股怒气怎么也压不下去,如果不是她,范闲也不会这么惨,范府也不会损失惨重。明知道不全是微生三元的错,但林婉儿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微生三元敛眸,目光带着审视,神色平静无波。“少问别人为什么,多问自己凭什么。”
李承泽垂着眼帘,鸦羽长睫投落暗影,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落寞。“幼时的情分是被你亲手葬断了,我把你当妹妹,可你却联合范闲想要我的命。”
“所有伤害殿下的人都是故意的,他们在伤害殿下之前就已经权衡利弊了。”
微生三元最是见不得他伤心落寞,伸出手去勾住他的手,十指紧扣,他抬起眼眸撞进那双深潭漆黑的眼眸里。
“你休要挑拨我与二哥之间的关系,之前是我错了伤害二哥,妹妹在这里诚心的跟二哥道歉,你与二哥伉俪情深,若是这般咄咄逼人,外界的流言蜚语岂能承受?”
林婉儿低垂着眼,眼中充满了憎恨,扭曲的脸跟她嘴里说出的话割裂的让人觉得她精神分裂,有些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微生三元轻笑,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不相干的人三言两语的评价就让我郁闷一整天?那我多少有点白活。别道德绑架我,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收拾你们。”
病弱缠绵榻上的林婉儿这个郡主身份,气质不足,陷于情爱,甚至为了男人丢失自我,完全没有郡主所该有的气度。
满京都城的高门贵女,公主及郡主,都没有微生三元更加肆意明媚且嚣张,艳丽高傲,恣意飞扬的天之娇女。
既然用亲情打动不了,林婉儿就直接来硬的,抬起头来眼神带着一丝不甘。
“元微仙子就不顾二哥的感受吗?若是传出去,二哥为了天价赔金而逼得臣子变卖家产,都察院御史对二哥可是虎视眈眈。”
微生三元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声音淡漠又无情。“谁影响我,我就放弃谁。谁道德绑架我,我就干谁。”
她可不是什么恋爱脑,为了一个背叛她的男人要死要活,男人没了可以再找,但绝对不能为情所困,微生三元感性但更多是理性,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并非不爱,只是这份爱伤害到她,她宁可放弃,因为她绝不允许自己变成那种智障,失去自我攀附男人活下去的女人。
皇位她要,男人也要。
李承泽感受到了她那凉薄的杀意,心里一慌,连忙表明心态,生怕被连累。“我坚定不移的选择三元,尊重三元的一切选择,三元切勿被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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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恋爱脑没错,但也没有降智,在夺权这条道路上,他和三元是同伴也是对手。
“看在殿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人生有三把钥匙,接受,改变,离开,不能接受就改变,改变不了就离开。”
微生三元身子轻微侧斜,头微偏,眼尾微微上挑傲慢又讥讽,还带着漫不经心,像戏耍猎物一样,这种玩味的姿态,怎么看怎么迷人,美是美在神韵整体,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