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白声音有些颤抖,拼命压下眼底几近疯狂的喜悦。
“谢殿下。”
他赌的不错,小姑娘的性子温吞,有时想达成些目的,非要逼上一逼。
宋卿白在心底默默起誓,殿下,是臣下贪心,但仅逼您这一次。
“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去风仪宫问安。”
宋卿白行礼告退,江晚宁则直奔风仪宫。
风仪宫内,女郎将宋卿白的条件与叶拂云说明,只是隐去了男人真拿簪子自刺那段。
叶拂云听后,思虑良久,才缓缓肯定,“宋卿白所说确实,甚至有人打听到本宫这来了。
宋卿白我也曾见过,是个知礼节的,若他真不遵守诺言,你就按他所说去做,不能委屈了自己。”
“况且皇上想要笼络人心,宋家势力庞大,是个很好的选择,你俩的事也好撮合。”
翌日,江晚宁便将商量结果告诉宋卿白。
男人立即向父亲说明,宋严己虽是不惑之年,看起来却依旧神采奕奕。
当年他如宋卿白这个年纪时,也是个惊才风逸的少年郎。
因着宋卿白已是弱冠,却不肯娶妻,他还一直为长子的婚事发愁,当年他虽说也是成婚晚,但也是这般年纪便有了宋卿白。
可这孩子别说当爹了,夫人没有,连个侍妾都不肯纳。
为这事,老爷子没少跟他吵,可说也不听,打也没用。
甚至私自给宋卿白住的屋子送过几次侍女,只不过侍女端坐于床上,该出现在屋子的主人竟是直接去了书房,更有几次连家都不归。
他和夫人也怕逼狠了,唯一的嫡子直接看破红尘出家。
这下可好了,我儿原是早有心仪之人,长乐公主虽身份尊贵,但宋家也并非什么不入流的家族,两者相配,倒也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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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宴上,加笄环节宾客并不多,只有些臣子夫人。
以往公主的及笄宴上皇帝只是走个过场,这次江靖渊却与叶拂云一并参加,在神位前敬香。
香烟袅袅,氤氤飘渺,上通苍穹,下怡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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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笄者就位,女郎身着织锦月牙白直领对襟短衫,外披香云纱粉色开襟长衫,衣襟处绣着碎花,下搭粉白百迭裙,似桃花仙子。
宋予欢算是江晚宁闺中密友,做为赞者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江晚宁走至中央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
随后女郎面向正西跪坐于在笄者席上,宋予欢为其梳头。
正宾是有德才的女性,出人意料,正是户部尚书的夫人,也就是程柏寒的母亲。
十五年过去,程夫人性子愈发平和,但却早早满头银发。
程夫人从位置上站起,于东阶下盥净手,拭干。
江晚宁转向东而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程夫人走到笄者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
“令月吉日,始加尔笄。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女人缓缓跪坐下来,为女郎梳头加笄,接过有司奉长的发钗,为女郎簪上,再有宋予欢为江晚宁象征性地正笄、正簪。
女人欣慰的望着如今风华正茂的女郎,眼底的慈爱似暖阳般温暖。
小姑娘终于平安快乐的长大了,还有着这般风华。
女郎站起身向坐于高位的两人行拜礼,礼成。
叶拂云心底也是十分高兴,她没辜负姐姐的托付,将小姑娘照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