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地温柔,可伴生这次却没有听她的话,反抗得更加厉害,它想唤落在雪地的小龙帮它阻止云西,可小龙被云西一个眼神制止了行动。
云西控制着剑,手却颤抖着,说:“我现在很难受,伴生,不要反抗我好吗?”
“我拿不稳剑了,你这般反抗我待会儿会控制不住刺错地方,若是刺错了地方,会更疼。”
“伴生,我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手。”
伴生停下挣扎,云西握剑的手果然在颤抖着,她拿不稳剑,即便一遍遍告诉自己放下,到了现在还是会害怕,会不想放下。
伴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云西,它悲鸣着将自己化作了一把银色匕首,无比锋利,闪着银光。
它无法阻止云西,只希望自己化作的匕首足够锋利,能够不要让它的主人受太多苦。
云西颤抖着将匕首贴近自己,努力压下心底的空洞,让自己的手不再这般颤抖。
而后,用力。
不疼
疼,好疼。
可心中空荡的感觉和那种无尽涌起细密的、压抑的疼,要比刀子戳进皮肉之中的疼更难忍。
雪地上,白衣银线染了红,女子跪倒在雪地中,一只手紧紧攥着刀柄,另外一只手握住刀刃用力。
落在发上的雪掉落,可原本被白雪覆盖的黑发却变成了与这纯白晶莹的雪一样的颜色。
好疼。
此时的云西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山上起了风,吹响一直挂在衣衫上的小巧银铃。
云西将铃铛从腰间取下来,取出铃铛中藏着的丹药,含入口中。
什么伤,什么疼都可以治。
那能不能压下要让她窒息的疼。
云西亲手剜出了自己的情根,温热的血将地上的白雪弄湿,添上一丝温度。
她身上的伤口在丹药的作用下很快恢复,可明明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止疼丹药,为何不能完全治好她心底的疼
。
落在手心的情根是红色的,和那被斩断的红线一样的颜色,甚至隐隐还要更红一些。
云西压不住心底的空洞,藏不好无端而生的妄念。
说好了放下,好似只是在骗她自己。
想来,她活到现在,好像没有一刻为自己的感情努力过,她总是在压抑感情,主动这件事,她好像从来没有过。
妄念,缠住了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