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白就这般站在一旁,未曾插话。
来过不少次未央宫,他也算了解这个未央宫掌事侍女的性子,平日里温和内敛,但只要牵扯到小姑娘的事,立马变了个人。
哪怕地位低微,也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将女郎护在羽翼之下。
小姑娘性子随和,芙蕖胆子也被养的愈发大。
若是他一开始就说去接小姑娘,却和女郎走回来,还将人冻成这样,说不定连他一起训了去。
宋卿白掩面轻声打了个喷嚏,对上芙蕖还未收回的诧异神情,虽嘴上未说,怕不是在心底将他骂了个遍。
男人扬眉,小姑娘身边的人和她一样,都护短。
江晚宁闻声,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个人,立刻转身,望着男人有些发白的面孔。
“你先将大氅脱了,进屋暖暖吧。”
“谢殿下。”
双手在寒风中的时间太久,如今倒有些僵硬,连大氅上的带子一时半会儿都解不开了。
江晚宁暗恼自己的粗心,人家一手拿宫灯,一手举伞,手不被冻僵才怪。
“你弯些腰,我帮你解吧。”
男人闻言立刻弯下腰,女郎上前几步,踮起脚还是有些高,“能再低些吗?”
宋卿白又向下弯了弯,“刚刚好,保持住,不要动哦。”
有些像他曾在平常人家见过的母亲哄幼儿的语气,甜丝丝,暖融融的。
他是宋家的嫡子,自小担负起家族的责任,没有撒娇的权力,更没有被小声轻哄的经历。
他的世界里只有一句“你身为宋家嫡子,应该……”
他心底其实有些羡慕江景珩有叶拂云给予的自由和江晚宁无微不至的呵护。
虽是未来储君,却并未有人时时刻刻将枷锁套于他身。
而自己却早已背着越来越重的枷锁,无人在意,他怕也是早已习惯或者说麻木了吧。
唯有婚嫁之事,他想自己做主。
如今他幸运的偷来片刻喘息,男人望着女郎的动作,唇边笑容愈深。
连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呼吸放轻,生怕打扰到小姑娘。
带子接近脖颈,江晚宁又靠的极近,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宋卿白裸露出的肌肤。
因着天冷,那份温热格外明显,甚至有些烫了,宋卿白不自觉的躲了躲。
小姑娘快要拆开的带子又紧了几分,男人面色显露出些许窘迫,“抱歉,殿下,卿白有些怕痒。”
没成想这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人竟会怕痒,江晚宁眸中划过一丝促狭,“无碍,怕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放这人身上,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这便是所谓的反差感吧。
女郎直接屏息,干脆利落的解开带子,抽身离开。
宋卿白顺势脱了大氅,用手拍了拍,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将其与江晚宁的搭在一起。
两人这才进了里殿,烤火取暖。
除了谈话声,偶有火星噼啪的声音。两人聊了许久,宋卿白才起身告辞。
“先向殿下道一声新春吉祥如意。”
“你也是,新的一年平安快乐。”
小姑娘眉眼弯弯,眼里满是真心实意。
平安快乐吗,殿下的祝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呢。
今夜是与殿下过的第一个除夕,他心悦之人,踏于素雪中,一声声皆拨动他的心弦。
抬眸望去,那人是昏暗雪夜中的唯一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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