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立刻被拉扯出来,最清晰的不是刚知道怀孕时的迷惘,也不是落海时的绝望,是手术之后她醒来的那一瞬间身体反应的最直接的感觉。
十四岁时的那场令人无望的大火和残疾,醒来之后翻天覆地的变化,都不及三年前更让人觉得黑暗。
挽舟不知道郁南淮为什么还要提起三年前的事情。
一只手拉开了车门,脚落了地,挽舟没有回过头,“你看看,你为什么非要这么不识局势,究竟是谁的问题。”
车门被关上,车内恢复了安静。
郁南淮手背上的青筋尽显,一拳砸向方向盘,片刻后又冷静下来。
挽舟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围绕。
谁的问题,不用她说他也知道只有他,只是他的问题。
所有的道理都明明白白的知道,但就是不知道避免。
一堵南墙,知道要避开,最后还是会一头撞上去。
……
……
第二天一早,温时的电一话就打来了。
“挽舟,昨晚我们一起去吃饭的时候,被狗仔***了。”
挽舟躺在上,身边的朵朵双手双脚都攀在她的手臂上,没有动,轻声道:“哪家的?”
温时猜可能朵朵还在睡觉,所以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小了点,“一家小杂志社,一直想要采访我,我最近太忙了所以就回绝了,没想到会在暗处***,还连累到你。”
“照片上能看清吗?”
“可能是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看得不清晰。”
挽舟偏头看了眼朵朵,“这样的话你不用太担心,等会儿我让人给撤了。”
温时蛮不好意思,“都是我没有顾虑到,我可以传媒方面的朋友帮我一下,真没什么的话就不用麻烦你再处理了。”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找人也省的你浪费时间,这种新闻闹不大的,别想太多。”
“好,打扰你休息了,就先这样。”
“嗯。”
挽舟搁下手机,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头痛的厉害。
昨晚回来,朵朵睡下之后她在书房看了许君意发来的稿子。
差不多看完,又找了找自己可以到的人方面的人,列了几个合适的有能力的人,最后想到许宴秋是导演,应该认识的人比较多,也擅长这方面。
时间太晚她就没有直接,现在才想起来。
给席歌发了信息,调成震动的手机很快就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