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不能做君王!”
“耶律尧杀了鹰神的使徒!”
“耶律尧冒犯了鹰神,鹰神会降罪于我们!”
“杀了耶律尧,杀了耶律尧才能平息鹰神的怒火!”
“耶律尧不能成为我大漠的君王!”
“……”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的头,先是一两声,而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祭台下的百姓纷纷指着耶律尧,高声诘责质问!
——他杀了鹰神的信使!
耶律尧,有罪!
高台上,那鹰隼的羽毛翩翩飞舞,又无力地落在了耶律尧的脚边。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漠然不动。
风起。
秦不闻站在那有光的地方,任由篝火风声将她掩埋其中,若隐若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高台之上。
他们谩骂着,诘问着,归咎着,颤抖着……
耶律尧只是站在那里,万千声音入他耳,却又好像没有一句能听得真切。
他有些僵硬地站直了身子,面向高台下的众人,面对着那尊岿然不动的鹰神雕像。
他好像变成了僭越者,亵神者,他被无数人指责着,应该以死谢罪。
他好像听到了无数嘲弄,但自己去辨别,却又好像只是风声。
那尊鹰神雕像似乎也在质问他的僭越,那双冷厉的瞳孔正正地望着他,鹰神的手中持着一柄巨大的铁斧,高举着,像是向他倾来。
脚下,好像生出无数双枯白冷惨的手,抓住他的脚腕,似乎想要将他拖下万丈深渊,再不见天日。
耶律尧微微歪头,神情茫然。
那些子民还在谩骂着。
“耶律尧。”
无数的谩骂声中,耶律尧却分明只听到一道清清落落的声音。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耶律尧猛地朝着那道声音看去。
秦不闻站在那灯火高台之下,笑得无畏无惧。
“我只让你,来做这漠北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