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不必做这些事的。
他可以靠着那些银钱,生活得很好很好……
乌大江渐渐没了生息。
他好像听到了秦不闻的最后一句话。
他嘴唇张合,似乎说了句什么。
声音太小了,秦不闻听不清。
她俯身,倾耳至乌大江唇边。
当她听清乌大江的话时,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祸乱……”
“曜云朝纲者……”
“杀……”
“杀……”
“杀……”
月色如血。
秦不闻放下乌大江已经化脓的尸体,缓缓起身。
风太大了,刮得她眼睛疼。
城门外,传来漠北军队进攻前的鼓声!
秦不闻抬步,走入夜色之中。
她回到庭院之中,牵了自己的汗血马,不等护卫们反应过来,纵马而去!
秦不闻将手上的玉扳指摘下,高高举起。
“承平军何在!”
少女声音高昂,她纵马驰骋与浔阳城的主街上,手中高高举起那枚玉扳指,穿过浔阳城主街!
“承平军何在!”
她又喊一声。
许久,有几家人打开门,向外探头。
他们都见一少女,一袭黑袍,手中高举一枚玉扳,高声喊着:“承平军何在!?”
整个京城百官都以为,长安王手上的玉扳指,可以号令三十万装备精良的承平军。
但只有浔阳百姓知道,那枚玉扳指,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玉扳指了。
那年,长安王手持长弓立于浔阳城外,一支箭矢立于曜云与漠北边境之处。
有胆大的便开口道:“殿下,您这扳指当真能号令三十万承平军吗?”
秦不闻闻言,不觉笑笑,随意慵懒地将玉扳指从拇指上摘下。
“号令承平军,靠的可不是一枚玉扳指。”
少年意气风发,笑得张扬肆意:“这枚玉扳指在我手上,才能号令三军,在旁人手上,只是一枚成色颇好的戒指而已。”
又有人问:“殿下,他们说您的承平军是鬼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秦不闻失笑:“他们都只是勤加苦练的普通人,你们若是想,到了合适年龄的,也能参军。”
“殿下!我们参军之后,也能战无不胜,自称‘承平军’吗!?”
“你们即使不参军,一样可以称为‘承平军’,”少年笑得倨傲,“能守国土者,都可谓之‘承平’。”
“承平军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