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转向元辰。
那张如牡丹般艳绝的小脸,挂满了泪痕。
琥珀色的瞳孔始终清澈水润。
眼角晕染开的绯红,仿佛世间最红的胭脂。
元辰冷笑:“拼死都想要做成的事?抱歉,无论我如何折腾,我都死不了。我家国已灭,上苍却给了我最残酷的补偿,它要我永生……而我无法消受这永生!”
沈妙言笑得无力,“时间都磨灭不了你的仇恨吗?”
“无法!”
沈妙言无言以对,唯有沉默着注视远处战场上的厮杀。
此时战场上,阴兵们血肉横飞。
他们从战马上跌下,在心脏被刺穿的刹那,慢慢化作飞烟随风而去。
然而君天澜三人,身上也或多或少受了重伤。
两名阴兵偷偷袭向连澈的后背,君天澜转身,苍龙刀斩断另两名阴兵手中的长剑,两柄长剑,从背后直接洞穿了偷袭连澈的阴兵。
三人动作利落,全然信任地把后背交给了对方。
可阴兵们还是源源不断地焚城中涌出,如何也杀不尽似的,用车轮战的方式,消耗着他们三人的体力。
胶着的战场之中,君舒影大袖飞扬,忽然盘膝而坐。
他从背着的行囊里取出一架古琴,修长的手指疾速抚过琴弦。
清泠泠的筝声,在战场上骤然响起。
他自幼修习乐曲,知道如何在乐曲中,不动声色地把人抹杀。
一首《清平调》,入耳平静澄澈,犹如置身幽林山谷。
那些阴兵周身涌动的杀意,逐渐被这筝声安抚,连动作也缓慢下来。
君天澜与连澈合作,飞快收割着这些阴兵。
高塔之上,
元辰冷笑,“班门弄斧!”
语毕,两名美貌的宫女恭敬地抬来一架松木古琴。
他悠闲地斜倚在扶栏上,怀抱古琴,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慢条斯理地划拨过琴弦。
尽管他动作很慢,然而手底下的《将军令》,却丝毫没有滞缓之音。
它随着空气弥散而出,尽数飘落进阴兵们的耳中。
阴兵们的杀气,瞬间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