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谁在那儿大呼小叫的?”
“是你爷爷我,我是文顾问,听清楚没?”
文贤贵没好气儿地说,要是大白天,他肯定得过来给这士兵一巴掌。
“文顾问?是文三少爷啊。你刚才说什么?”
牛黑华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不过听出是文贤贵的声音,就把那长枪收起来了。
这人一多,连三平也不那么害怕了,磕磕绊绊地把前面发生的事儿讲了出来。
“你们前面有个兄弟被土匪给割啦,脸上身上都是血,我还以为是鬼呢。还好碰上了我们少爷,哦不,碰上了文顾问,要不然今晚他肯定死在路边啦。”
这次牛黑华可是听明白咋回事了,手不自觉地就捂上了裤裆。他们当兵的这段时间,最害怕的就是被割掉啦!好不容易日子才安稳了没几天,本以为土匪不会这么快又来,谁知道刚一放松警惕,就又有人被割了。
不用想,他就知道被割的肯定是水养。晚上来换岗的路上,他还跟水养说呢,两人一起凑钱,然后抽签,看谁能抽中去春香楼找最漂亮的阿香共度一晚。现在钱都还没凑齐呢,水养就被割了,真是太惨了!
“在哪儿呢,快带我去看看!”
“看什么啊看,把床板拆了,抬过去把人弄走得了。对了,做个火把,我给你们照路。”
这大晚上的,自己走倒还没啥,要是抬个人摸黑走,肯定得磕着碰着。文贤贵可不想帮忙抬人,以他的身份,能帮忙举着火把照路,那都算是很给面子了。
牛黑华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钻进木棚子,点亮了煤油灯。把那几张床的松木板翻起来,挑了一块有松木明子的,用柴刀劈成几块,交给文贤贵当火把。又挑了一块最宽的,提着就出去了。
三人来到大柳树根下,水养还在那儿哼哼唧唧呢。他今晚被那灰鼠给割了,也不知道是灰鼠手法不好还是故意的,东西被割也就算了,大腿还被划了一刀,疼得他直接晕过去了。
刚才文贤贵和连三平跑过来,地面啪啪直响,他才又慢慢清醒过来。估计是大腿上那一刀太狠了,他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挥挥手在那儿哼哼着求救。
原来啊,他和牛黑华换班的时候,拎着裤子跑到老远的地方去嘘嘘。这尿还没撒完呢,口鼻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还有一杆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呢。他心里暗叫不好,一点都不敢乱动,只能乖乖地被那几个人连拉带拽弄到了大柳树根下。
一到柳树根下,那伙人就把他的裤头给解开,然后“咔嚓”一下给割了。他都还没搞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他下黑手呢,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脸上不知道被划了多少道口子,舌头好像也被割了。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伙人就是割李多的那拨土匪啊。
知道是土匪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脑袋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整个人又晕过去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文贤贵和连昌平当成鬼了。
他的舌头确实是被割了,不过还好割得不多,就一小块,还能勉强说点含糊不清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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