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彻底平息,硝烟渐散。
坚不可摧的地下堡垒如今却摇摇欲坠,无力回天。四壁破碎,钢筋裸露,随时都可能倒塌。钢筋混凝土的碎块散落一地,俨然一座庞大的坟冢,庄重而肃杀。残存的部分即便还在勉强支撑着,也已破损不堪,岌岌可危。
一片狼藉的废墟中,零散的枪支弹药散落一地,伤痕累累的装备依稀可见。地面上遍布各种支离破碎的军事装备,无一例外都已经失去了功能。通讯设备、防御无人机,如今只剩下被炸成碎片的外壳,内部的电子元件也已经全部报废。
浓雾散去,能见度骤增,映入眼帘的尽是被毁坏的建筑,夹杂着无数尸体和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硝石和焦糊的气味,令人作呕。
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和叫喊声回荡在天际,犹如置身地狱。废墟上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不知是敌是友。隐藏在废墟阴影中的幸存士兵静悄悄地出没,拾捡还能派上用场的武器和补给品。
曾经熙攘繁华的地下哨站如今沦为一片鬼城,巷道上碎石遍布,残砖碎瓦随处可见。被榴弹和枪火轰炸的防御工事如同一座座孤独的哨兵,倾斜歪斜,摇摇欲坠。隐藏在废墟中的士兵谨慎地前行,时刻警惕四周的动静,生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脚步沉重,眼神阴郁,一言不发。疲惫和绝望的神情浮现在他们的面容上。他们拼尽全力,努力寻找还能使用的武器和补给品,以备后续的战斗。
幸存士兵们喘息片刻,怏怏地转移着最后的物资。他们挑选最关键的军需品,小心翼翼地打包装箱,用绳索拴上,准备离开这座相伴已久的地下防御工事。
支离破碎的前哨站的大门缓缓打开,幸存的转移部队有序撤离。他们谨慎地查看四周,生怕狡诈的敌人突然出现。有人在遍体鳞伤的运输车辆的掩护下警戒,握紧武器,随时准备迎接可能来临的危险。
一只孤独的乌鸦盘旋飞过,发出凄凉的叫声,悼念这片死亡的土地。士兵们抬头望去,眼神黯淡,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无助和迷茫。但他们紧紧咬住牙关,一步一个脚印地搬运着最后的物资,不放弃对生存的希望。
“之后你打算去哪?”
跟随最后一批残存部队离开地下前哨站的孙天裂向稍作休息的黑熊问道。
“狡兔三窟,我可不缺去处。”
黑熊同身边的士兵借来火,点燃手头的最后一根香烟。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孙天裂回应道,“不过,你们RZMX发展了这么久,想必,你马上就会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谁知道呢。”黑熊环视四周,无奈地说,“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咱们本来就不是一个阵营。”孙天裂回应道,“倒不如说,好聚好散是意料之外的结局。”
“也是。”黑熊吞云吐雾一番,眼里尽是惆怅,“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关于什么?”
跨度较大的言语让孙天裂一时难以反应。
“内鬼。”
“随你便。”孙天裂补充道,“但我还是得多嘴一句,不要过分信任任何人。”
“这些都是我的革命战友,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们中会藏有叛徒。”
“所以我说,随你决定,我不干涉。”孙天裂事不关己地说,“你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能不能长一智全看你自己。”
“啧。”咂嘴一声,黑熊丢弃手中的烟头,略微讽刺道,“你不也回来了吗?回到了这个过去背弃过你的地方。劝我?你有劝过你自己吗?”
“我不想解释。”孙天裂平静地说,“你怎么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