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毅急走两步,走到近前,弯腰施礼,口中说道:“爹爹,二娘,孩儿回来了。”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给他吓了一跳,只见公孙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喝道:“小畜牲,你好大的胆啊,竟敢偷我的兵符,私自调兵,你可知罪?”
公孙毅这几天就想着寄人篱下如何在府里站住脚跟,千万别露馅,却把这茬忘了。
昨晚回来时心里还有些内疚,总觉得在这冒名顶替,有些对不起死去的那位,将来要想办法做些补偿,这下好,全都省了!
面对公孙将军的怒火,公孙毅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装可怜,低头认错:“唉,都怪孩儿一时糊涂,犯了大错,还请爹爹消消气,多多恕罪!”
“恕罪,你说的轻巧,你带领出去的士兵死了多少你知道吗?死了七十多个人,你犯的是杀头的大罪,你知道吗?”
公孙雄厉声说道。
“啥玩意?杀头之罪!”公孙毅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中,“不会吧!我就在你家蹭了两顿饭,就要掉脑袋,这也太倒霉了吧,不行实话实说吧,不然我死得也太冤了!”
可仔细一想,也不行,公孙将军此时正在气头上,如果我说是冒牌的,他的儿子早就死了,公孙将军一定会更加愤怒,盛怒之下把我当做奸细,那可就更没有好下场了。况且自己的来历实在是说不清楚。
看来此事就得往别人身上推,两人分担总比一个人分担好些,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公孙毅果断把朱有德拉了出来。
“爹爹息怒,都是朱有德,是他让我这么干的呀!我也是差点丢了性命,孩儿被他害苦了。”
说完公孙毅还假装抹了两下眼泪。
公孙雄重重叹了口气:“昨日我已去了城主府,当面质问了朱有德,可他矢口否认,说绝无此事,我也知道此事与他有关,可他爹为官多年,在朝中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我也不好闹得太僵,这件事情终究是你铸成的大错,念你是我儿子,你母亲去世的又早,我不忍杀你,可不重罚于你,怎对得起那死去的弟兄,秦明,贾亮!”
他冲到门口喊了两声。
“在,在”随着两声应答,从门外进来两个大汉,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身材都非常的魁梧,看穿戴应该是士兵里的小头目。
“将公孙毅拉出去,打二十军棍,撵出将军府,此后,他是生是死与将军府再无半点关系!”
见二人进来,公孙雄大声命令道。
秦明贾亮二人往前一扑,要去拉公孙毅,就听上边那个女人慌忙开口说道:“慢着,老爷,我看就饶了大少爷吧,大少爷自幼丧母,妾身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长大,只怪妾身过于宠溺,未能严加管教,才会酿成今日大祸,大少爷顽劣成性,打他这二十军棍也无济于事,干脆就别打算了,而且我瞅着也心疼,求老爷,这军棍就别打了,要打就打妾身好了!”
邱氏边说边用手绢擦拭眼角,佯装啼哭,假得不能再假。
公孙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哪里是求情,分明是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公孙雄听了勃然大怒:“夫人莫要替他求情,你对这逆子一直都偏爱有加,我都看在眼里,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今日不杀他,已是最大的宽容,若不再加以严惩,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来人,再加十棍,拉出去重重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