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畅点头,和小女孩李轻水一起站在了赵越的旁边。而赵越在告诉了士兵前方道路的情况后,也带着一众人等,绕路前行了开去。
有刘畅跟在他身边,他打着雾灯拿着指南针,绕着花丛开始行走——他不敢离花丛过远,怕迷失了道路,也不敢离得太近怕被花朵袭击,就这么一路走去走一段就校准一下方位,行军速度慢了许多。
“好大的花丛啊,照这么绕下去,天黑前怕是到不了郑州了。”刘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边走一边有些焦急的说道:“连长,我们能不能快一点。”
“嗯,是该快一点了,这花丛比我想象的还大。”连长点头,校准方位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而恰在此时,花丛那边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花粉的香气。
“这花倒是真香啊。”花的香气给队伍中带来了稍微愉快的气氛,有人在刘畅身后感叹道:“我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这宁静幽香的气息,比前时代的任何花朵都要好闻的多啊,如果再配上它们如此艳丽的色泽的话,估计这花要是放在前时代,能卖上一个极好的价钱。”
“可惜在这时代里,也许这花的香气就是死亡的香气。”李轻水皱眉:“赶快走吧,在自然的世界里,花香和花朵永远不是观赏用的。以前的花香是为了吸引昆虫传播花粉的,现在的花香可能是引诱别的生物进入它们的包围的。”
“而且,再怎么说,花朵也只是花的生殖。器罢了,别人的生殖。器,有什么好看的?”李轻水皱眉:“很多人还喜欢放在唇边嗅,太恶心了。”
“你说的也好恶心。”听了李轻水的话,队伍后面有人笑出了声,气氛轻松一些后,众人的脚步也加快了起来。
又是绕着花丛走了半个多小时,众人绕行的轨迹也逐渐回归到了和郑开大道统一的方向上。
就在众人感觉要绕过了这诡异的花丛的时候,队伍中却突然出现了异样的声音。
“啊——————!”
一声惨叫,叫声撕心裂肺,而且突兀无比。就仿佛前一刻还是欢声笑语的人,后一刻突然被人一刀捅在肚子上的那种突兀的惨叫,毫无征兆而且凄厉无比。
“怎么了?”听到后面有人惨叫,赵越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雾灯后打,刘畅看到了惨叫的那个士兵。
“被袭击了吗?”士兵的表情狰狞无比,脖子上根根青筋暴现,面部涨红,五官毫无规律的凝结在一起——显然,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此刻手中的武器已经被丢在地上,那人五指僵硬成爪,而且刘畅注意到,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抽搐。
那人身周的士兵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个个警惕之下,端起了枪就寻起了四周的动静——可是他们端枪看了半天,也没在空中或者地面发现任何的异动。
“会不会是类似菟丝子的那种偷袭者?”队伍中有人喊道。
“有可能。”听到他的话,几个人摁倒了那个因为疼痛而失去了理智的士兵,扒开了他的衣服,却见他身体表面虽然肌肉凝结皮肤赤红,但是却体表却是空无一物。
“他看起来像中毒了。”队伍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黄医生,她看着那个倒地的士兵,皱眉说道:“副交叉感神经兴奋,多汗、流涎,看起来似乎是中了一种神经类毒素?”
“中毒了?他没吃什么啊?”赵越上前查看起了那个倒地的士兵,“难道身体被有毒的植物划伤了?”
他说着,检查起了士兵持枪的前臂和脚脖子等裸露在外比较容易被划伤的部位,却发现对方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的破损。
“这怎么回事?”
“是那片花丛吧,那花粉有毒?”李轻水瞳孔猛然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我们都没中毒的症状,他怎么……”赵越正说着话,话说一半舌头就突然打结了,后面的话语变成了喉头“咕咕”的呢喃,刘畅看到前一秒还在皱眉说话的赵越,后一秒就目瞠欲裂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色。
他的症状和那个士兵一样,猛然变得失去了理智起来,身体发红发汗,眼底血丝一根根浮现出来,随后发出了痛苦的吼叫。
“真的是花粉有毒!”刘畅惊叫之下赶忙闭气,拽起小女孩就向着花丛反方向跑去。
而士兵中也有人反映了过来,所有人听说花粉有毒素后,都拼了命的向远处跑去。有几个和那连长关系亲近的士兵在跑之前还试图拉扯连长,但是发狂之下的人很难听从其他人的指挥。两三个人拽连长发现拽不动之后,也都远远的跑开了。
随后,花丛的旁边就发生了让人恐怖的一幕。
一众人刚刚跑开,伴随着撕心的吼叫,那连长还有之前的士兵就拼了命的冲向了花丛。他们似乎身体格外热又格外苦痛,一边跑一边就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在他们进化后强大的力量作用下,质量很好的野战服被发狂的他们轻易的撕扯成了布片。随后他们似乎还不满足,又奋力抓挠起了自己的皮肤。
他们的皮肤被一根根手指抠入抓弄扯裂着,伴随着惊天的惨叫,赵越和那个士兵似乎身体里长了一根瘙痒无比的蛆虫一般,拼了命的去抓挖自己的血肉。
脸被撕开现了晃晃白骨,还不停手,随后他们把手指抠入腹腔,伸向自己的内脏……一片片的皮肤被扯裂,他们扭动着痛苦的身躯,让鲜血和碎肉如同洒水机一般的洒向了那些艳丽的花丛,鲜血淋漓之下——给那些本就绚烂的花朵,染上了几分更加娇艳的色泽。
刘畅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已经惊得无言以对,拉着小女孩和众人一起跑到闻不到花香的地方,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怎么办?所有人都中毒了吗?”跑开的人们重新聚合在一起,相互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恐。
只有李轻水一人,保持着些许的平静。
“黄医生,神经类毒素怎么解?”他深深的皱着眉头,看向了队伍中唯一的成年女子。
“神经类毒素也分无数种,这种花粉的毒素我第一次见,我也不知道。”黄姓女医生惊恐的捂着脸说道:“而且没有药品,什么办法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