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快步离开了竹轩,颇有那么两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连枢:“……”
看着安洛离的背影半晌无言。
“是不是很好奇安洛离在心虚些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了月拂的声音。
见连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月拂挑了一下眉,眼尾那点桔梗花纹的泪痣魅得不像话:“小枢儿,你信不信,安洛离刚才肯定是在臆想我们。”
话语一开口,便是笃定。
“她知道我和玉子祁的事儿。”连枢淡淡地掷出了一句。
月拂看着连枢,孱弱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介意与否,只薄唇一弯似笑非笑地道:“小枢儿你大概还不知道,长阳郡主也就是玉子祁的母亲,已经在为玉子祁择选成婚对象了。你猜,这其中会不会有连王府的羲和公主?”
后面那句话,幸灾乐祸的意味十分明显。
不会。
连枢根本都不用猜,这是一个笃定的答案。
垂下眼眸,不以为意地道:“那又如何?没有羲和公主,万一有个连王府世子呢?”
依着玉小七的性子,说不定就真的坐实了断袖的身份,这样一来,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女子想要嫁给他。
闻言,月拂轻哼一声:“你倒是相信他。”
说完径自在凉亭内的美人靠上歪着身子坐下,手里还拎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锦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玉米,看都不再看连枢一眼。
沈青辞也拾步进了凉亭。
连枢看着小火炉上已经沸腾了的茶水,取过三个茶杯添满,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沈青辞:“身体可好些了?”
沈青辞点点头:“好多了。”
连枢看着沈青辞,正欲说话,对方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淡然的声音已然响起:“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留你和母妃在上京自己离开的。”
对上沈青辞温和而又坚定的眼眸,连枢便知自己劝不动他,不过本来她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毕竟如果是她和哥哥易地而处,她也不会安心离开。
沉默了一下,连枢换了话题:“夜倾歌应该也快离开上京了吧?”
“如无意外,明日便离开。”沈青辞轻啜一口茶,清幽的茶香在唇齿间弥散开来,眼眸在氤氲热气下稍显朦胧,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国宴的意图从不在明,暗中该谋划的都已经谋算好了,夜倾歌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毕竟上京可是个多事之地。
月拂丢了几颗玉米粒到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夜倾歌堂堂夜家大小姐,放下西芜大小事宜来东凌,你不会真的将理由都按在那些阴谋算计之上吧?”
这句话,很明显是对着沈青辞说的。
“我一直将她视作表姐。”沈青辞声音淡淡。
月拂似有若无地哼笑了声,没说话。
夜倾歌当初放手了一次,现在绝对不会再放手,至于青辞,如今顾听雪入宫为妃,他应该是彻底绝了念想,依着青辞和夜倾歌还算亲近的关系,他早晚会是夜倾歌的人。
沈青辞并不在意,指腹轻缓地摩挲着茶杯上细致的纹络:“听说这次南宫瑶和亲北越送亲的人原本是南宫晟,只是后来临时改成了南宫楚?”
“大概不久之后,上京就要大办喜事了。”月拂意味不明地挑了一下眉,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南宫晟和容晞?”沈青辞和连枢都是聪明人,自然不难猜出。
“下月初七,陛下应该很快就要下旨昭告天下。”月拂解释。毕竟是东凌最最嫡出的公主,婚约一事自是天下皆知。
沈青辞看向月拂:“下月初七?容晞在国宴之上伤地似乎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