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祁,在玉家行七。
虽然如此,但是,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叫他玉小七,即使玉子祁双腿残疾之后,看在玉家和谢王府的面子上,谁人提起也不都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玉小公子!
唤玉小七的,连枢当属第一个。
更何况还是以这种颇为轻挑的话语。
怀砚看了一眼连枢,冷漠地出声制止,“连世子,自重。”
闻言,连枢将目光移到了怀砚身上,双手环胸姿态慵懒地靠着马车车身,容色轻魅绝世,眼神邪气流转,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怀砚。
对上这样的连枢,怀砚微微一愣,饶是冷漠如他,眼眸中都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神色恍然了一下。不得不说,虽然连世子为人纨绔了一些,但是,容貌真的是世间少有。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马车之上沉默不语的玉子祁忽然开口,“怀砚。”声音清寒薄凉,玉颜之上,并无多少情绪。
怀砚瞬间回神,心中有几分懊恼。他好歹是公子身边的近侍,竟然盯着一个男子愣神,如果被怀书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被他嘲笑多久。
想到这里,收回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连枢。身为男子,竟然生了这么一副妖魅惑人的皮囊,幸好不是女子,不然,定然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连枢眸眼笑意与邪气并存地看向玉子祁,“放心,我虽然男女不忌,但是,好歹也还是看相貌的,若是想选断袖的对象,”说到这里,眸眼幽幽转了几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玉子祁身上,话语暧昧了几分,“自然也该是小公子你这般的容貌才可!”
玉子祁眼眸有些危险地眯起,没有说话。
“玉小公子如此雪姿月韵,绝世无双,美人不过如是,若是不计前尘,未必不能同玉小公子来一段风花雪月之事!”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玩世不恭的语气,精致的脸上,三分笑意七分冷意。
终于,玉子祁缓缓开口,“如此,子祁是否应该感谢世子的不计前嫌?”薄凉的声线带着一种清冽若雪的惊艳,只是那双无波无澜的凤眸,带了几分嘲弄。
连枢本就微挑的眉梢再次上挑了几分,神色之间,旖旎十足,却是意味深长地道:“可是,感谢可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听着连枢的话,怀砚看了一眼那道妖红色的身影,神色更冷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那你想如何?”面无表情地问。
冰潋的凤目微抬,凉淡地看着连枢,眸子里面,未掺杂半分情绪,如未起涟漪的湖水,无波无澜,却并不见澄澈,反而是有些深,有些沉。
修长的指轻叩了几下车窗边缘,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天穹待了五年,忽然回京倒是有些不太习惯,不如玉小公子作陪在上京城游玩一番可好?”这句话,前面六个字的语调,极为沉重,似乎特别咬了重音。
“……好。”玉子祁回答,神色依旧,玉颜未改。
闻言,连枢对着流风摆了摆手,甚是随意地吩咐道:“流风,你先回府,稍后,相信玉小公子会送我回去。”然后才看向玉子祁,笑意邪魅滢滢,“是不是?玉小公子!”
“自然。”玉子祁淡道。
流风神色担忧地看了一眼连枢,凝了凝眉,终于,还是驾着马车离开。
看着连枢,怀砚的脸色更加不好了。难道连世子要坐公子的马车?!先且不说自家公子的洁癖程度,就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到那个能共乘一辆马车的地步么?!
连枢勾唇似有若无浅笑,然后直接进了马车。
并且在进去的时候,吩咐了一声,“上京夜景当属忘川塔,不如就去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