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梧初发现来者居然是许久未见的亲妈,心底埋藏多年的机关被瞬间触动。
他鼻头莫名一酸。忍不住上前抱住亲妈的手,挤出两滴眼泪,吸吸鼻涕朝她哭诉这些日子的委屈。
眼泪有大半是假的,但刚开始那段时间生活在随时会被戈野杀死的阴影里的委屈是真的。
迟妈妈被迟梧初撒娇似的挽着手臂,如此亲近的举动,她也就面上看着还和蔼平静,实则早就内心狂喜雀跃。
小初居然一扫之前的坏性子,在!和!她!撒!娇!
还这——么可爱!
天知道她这几十年有多渴望拥有一个白白软软的,会可爱撒娇的儿子。
家里老大老二从小一个跟着祖父,另一个跟爷爷长大,都不是会和她撒娇的软性子,甚至两人性格和两位老爷子如出一辙,硬邦邦的。
至于戈野,也是从小一副大人样,小时候让他笑一笑都难,甭提撒娇了。
她完了,这波攻势下来她的心早就偏了,可能要委屈小野了。
“妈妈,他要奴役我的事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哦。”迟梧初在亲妈怀里委屈道。
“你说小野他想奴役你?”迟妈妈还是不太相信,“这实在是,太……”
匪夷所思。
“嗯嗯嗯,是真的,不信你自己问他。”迟梧初狂点头,一双水光杏眼眨巴眨巴看着亲妈,软声软语道,“不仅如此,戈野他老欺负我,可坏了。”
迟母看向戈野确认,这孩子从小不会骗人。
“是,有这事。”戈野闭上眼,自闭地点头。
虽然确有此事,不过迟梧初这小混蛋居然拿他们二人间的交易内容去和妈告状?
戈野想到迟梧初的过去,见到妈妈产生很大的委屈,他能理解,行,他忍。
迟母十分为难。
奴役?戈野的性子冷,大概率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但小野为什么又要点头呢?难道他们是在玩某种奇怪的游戏?
……不可以,两个都是她儿子,不可以往那个方面想!
迟母把迟梧初悄悄拉远点,心情复杂地低声问:“小初,你想让妈怎么惩罚他?”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小初硬要把小野赶出基地,她也只能让人把他送去其他地方。
“妈,我和戈野是不是同一天出生的?”
迟母以为他还在计较被抱错的事,心头一酸:“……是。”
迟梧初眼睛亮了,狡黠道:“那是不是不知道我们两个谁先生的?所以我也有可能是他哥哥?妈,你和他说,让我当戈野的哥哥好不好?”
听力很好的戈野:“……”敢占他便宜?!
……行,他再忍。反正他绝对不会喊迟梧初哥哥。
“……”迟母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方面发展,她还以为小初要说把戈野赶出安全区之类的话,却不曾想是如此童真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