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时候您教育我,要行得正坐得端,这些年我也一直想不明白,那个说出这种话的人,是怎么一面冠冕堂皇,又一面做尽了恶事?后来教铃铛认字,她问我,什么叫做佛口蛇心,父亲,你说这个词来形容你们,是不是分外的合适?”
沈易安缓缓整理着袖口,在沈俊才狰狞恨意的目光中,姿态从容:“刹车失灵的滋味好受吗?我犹记得,沁沁那次吓的脸色都白了。”
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沈俊才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眼角因为瞪得太大几乎要撕裂,额头上青筋爆出。
沈易安见状,削薄的唇角却只是笑了笑,他起身,弯下腰,细细的给他将被子整理好:“恨吗?你可知……我每每看着她身处险境之时,有……多恨么?”
他缓缓直起身,轩轩若朝霞举,似是叹息了声:“你不该伤害她的,更不该到了如今,还想要她恨我。”
他怎么会,还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是他的,这辈子也只能是这样。
他在微笑,但周身满是阴霾。
“很晚了,父亲好好休息。”他声音薄凉,噙着的嘴角里不见任何的笑意。
像是圣子手上染血后,本该圣洁的光就染上了黑暗。
明灡别墅。
严沁和铃铛都不在身边,沈易安躺在床上觉得周身孤寂。
他打了电话给庄园的管家,询问她们的情况。
管家:“太太像是没有什么精神,早晨也没有吃多少。”
沈易安沉下眼眸:“给她多准备些开胃的食物……让铃铛陪着她一起吃。”
他深知严沁想要做个好妈妈,所以不会当着女儿的面不吃饭,她不会树立这个坏榜样。
“是。”
“是爸爸嘛?铃铛也要接,铃铛也……咳咳咳咳……”小丫头抱着娃娃“哒哒哒”的跑过来,结果在跑到中途的时候,忽然身上一疼,就连同娃娃一起倒在地上。
管家大惊失色,“小姐。”
“来人,快请医生,小姐发病了!”顾不上还没有挂断的电话,管家连忙喊道。
动静惊扰了严沁,她听到铃铛发病的消息后马上跑过来,“铃铛!”
沈易安听着那边的动静,心脏也随之提了起来。
“太太,您还怀着孕,还是我来抱吧。”管家见严沁要动手抱孩子,连忙出声。
严沁已经伸出去的手,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收了回来。
管家将铃铛抱回了楼上的房间,医生也很快就到了,严沁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