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后啊!是个会偷懒的,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留下哀家在这深宫连个说话之人都没!”
尧安帝瞬间心口一窒,闽皇后的对他的好,对他无条件的付出和爱;
以及作为儿子,他对其的冷漠、疏离、记恨……一一涌上心头,让尧安帝满目哀痛,悔恨;
同时他心里也明白,太后在这个时候起起闽皇后,定是有什么事相求!
所以,尧安帝遮去满眼悲痛,看着神色伤感的太后安慰;
“皇祖母放心,朕会照看闽家的!”
太后却伤神道;
“哀家这把老骨头,还不知能活几日?”
“原本,这些劳神费心之事该由你母后操心的,她却偷懒先去了,撇下哀家这把老骨头为儿孙操心,为母家后辈伤神,还不如同你母后那般早早去了的安生!”
说着太后就红了双眼,一旁的燕嬷嬷立即上前安慰;
“太后娘娘,您切莫这般说,不然陛下心里也不好受!”
“再说,信公子如今已娶妻,指不定哪日会传出好消息来,您只等着当太姑祖母!”
至此,尧安帝心里已经清楚太后想要说什么,却依旧冷冷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太后擦了擦眼泪,接过燕嬷嬷递来的参茶浅呷一口,便又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尧安帝;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哀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闽家绝后,若真这般,百年后去下面,如何同你母后,同哀家的双亲,祖宗交代?”
太后确实说到了伤心处,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神色淡漠的尧安帝缓缓问;
“皇祖母有何难处只管吩咐孙儿便是,切莫忧虑伤了身子!”
就等这句话的太后连忙擦了擦眼泪,一把抓住尧安帝放在茶桌上的手,带着几分哭腔低声道;
“闽家……哀家不求大富大贵,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就这么落了!”
尧安帝眼神凝了凝,极为认真道;
“皇祖母,朕已说过,只要闽家不犯大罪,朕就会一直照看着,您不必忧心!”
尧安帝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以及淡淡的不耐烦,太后自然听得出;
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盯着尧安帝认真打量几眼,便又一脸欣慰道;
“陛下是哀家的亲孙儿,哀家怎会不信?”
“只是陛下日理万机,又哪有时间时时盯着闽家的?”
说着,太后又盯着尧安帝笑了笑,接着道;
“你贵为一国之君,后宫却空无一人,说起来也很是不像话,不如,陛下就接对儿进宫如何?”
果然,在这里等着他!
尧安帝缓缓收回被太后握着的手,眸色一暗,连带着周围的气压也冷了几分。
知道他不高兴,可话说到这里,万万没有收回去的余地,太后便继续道;
“哀家不求闽家再出一位皇后,只求陛下看在我这把老骨头日日不得安心的份上,接对儿进宫,封个合适位份,好让她给闽家一份支撑,也好让哀家在这深宫里有个伴。”
说完,见尧安帝面色不愉,太后又道;
“若是可以,陛下给她个一儿半女,好让她在这深宫中也有个伴儿,这样,就是哀家去了底下,也能有个交代!”
太后知道这番话让尧安帝心里不痛快,甚至会因此与她有隔阂,可正如刚才所言,她已经这把年纪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家就这么没落!
所以,太后在深思熟虑后,才对尧安帝说出这番话!
而尧安帝,强忍着心里的愤怒一言不发,心里想着;
如何在不影响他们祖孙关系,又不违背他心意的情况下,解决眼下这件事!
沉默想了一会儿,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无奈,尧安帝只能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