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到天际泛黑,夜夕辰才终于醒了,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没有再提到糕点,只是委屈的瘪着小嘴,说饿…!
围坐在床边的人,终于送了口气,夜王妃赶紧招来侍女,让她去端粥过来,到手后,还用银针试过,才小口的喂着床上的夜夕辰悦。
这时,一个侍卫突然又跑进来禀告,说是田氏上吊死了!夜夕颜猛地站起身,眼里已经掀起千层巨浪。
因为夜夕辰这边还需要人照看,所以便只有夜王爷与夜夕颜,匆匆忙忙赶去西厢。
刚刚走进西厢,夜夕颜先是将西厢全部的下人控制住,统统关进一间房里,找几名侍卫看住,随后,便走进田氏的房间。
一进门便听见夜堇儿蹲在田氏的尸旁低泣,看见夜王爷与夜夕颜进来,夜堇儿也没有站起身相迎,不过,此时也没人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搀。
夜夕颜眼眸低垂,没有错过夜堇儿眼底的怨意,没有过多在意,夜夕颜蹲下身子,看着田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意,而且双眼微凸,颈上却有勒痕。
这田氏…难道真的是因为事迹败露,所以畏罪自杀了,夜夕颜脑里回忆起田氏平日的作风,暗自摇头。
眸色逐渐加深,夜夕颜的薄唇紧抿,看着随后进来的仵作进行验尸,造成死因的确实是颈骨断裂。带着几分不死心,夜夕颜想挑开田氏的衣襟,看看是否有其他隐秘的伤痕。
“夕儿妹妹,我娘亲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能放过她吗,纵然她有错,你也不该与一个死者为难。”夜堇儿紧咬住惨白的唇角,眼里的泪更是无声的落下。
听了她的话,夜夕颜停下动作,挑眉看过去,双眸满是阴沉,就在夜堇儿以为她会怒时,突然,见到她的唇角漾开一抹笑意。
“婶娘既然已经死了,那之前的事,确实是没办法追究了,不过,堇儿姐姐,既然如此难过,为何不拦着点。”
“我方才带着寒弟先回去休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娘亲便做了傻事。”夜堇儿回复道,若是寒弟少些哭闹,她必然会先追问娘亲,那么娘亲也就不会死了。
可是夜堇儿,转念又想,娘亲罪已至死,若是真被回封地严办,只怕她也会受到波及,如今,倒是死无对证,想来娘亲也是想到这些,才会急于赴死,如此便对查出这些事的夜夕颜,心里多添了几分怨恨。
一盏茶的时间,田氏就算真的羞愧于世,也会想着夜堇儿与夜锦寒,毕竟她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替他们谋划出更好的未来。又如何会,甘心去死。
因夜堇儿的哭声实在妨碍视听,夜夕颜便让人带着她先出去。
随后,夜夕颜便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突然,一个抬头,夜夕颜的目光落在内室的屋梁上,田氏被放下的位置,是在正门口,为何这里也有磨痕,再看看圆桌上倒了的茶盏,脑里瞬间扫过精光。
夜王爷顺着夜夕颜的视线不停流转,面上也有沉思,看来这府里真的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静默的两人,都知道这背后的人,怕是不会是那些皇子那么简单,谁会想要夜王府后继无人,这个答案一想便知,那人利用田氏的贪婪与胆大妄为,还真是好算计。
“父王,夕儿知道你之前对府里的那些人不闻不问,是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如今,若是再放纵下去,只怕莫忧花只会是一个开头。”夜夕颜看着夜王爷说道。
夜王爷看着如此镇定自若的夜夕颜,点头,这样的夕儿,才像是夜王府的嫡女。至于府里的那些,也是该清理了,他从未有过逆反之心,可,也不能看着背后的人,伤害他的骨肉至亲。
虽然,那晚的事情在夜王府就像是谜一般,但是田氏的死还是在府里流传开来,据说是因为突急症而死。
尸第二日便由夜王妃亲自送回封地,而夜堇儿与夜锦寒自然也都一同回去了。府里其他人,则是奇怪的现,夜王府里不知不觉的少了很多人。
“你说,这田夫人是犯了什么病,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人就不在了。”
“是啊,这夜王府也就和变天似得,不少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两名侍女一边替花浇着水,一边窃窃私语道,而站在不远处的白芍则是皱着眉头的听了好一会,直到那两名侍女走了,才转过身,神色匆匆的回了西厢。
“小姐,原来今日西厢如此安静,是因为同住西厢的田氏死了。”
坐在床上的白若溪听言眉头微挑,这田氏她前几日也有见过,身子硬朗,看着也颇有心机,如何会突然就死了。
“听说,是突急症死的,今日一早,夜王妃便入棺,亲自送到封地了,就连那个夜堇儿与刚来的小少爷,也都一同送回去了。”白芍继续说道。
“这样啊,若是蝶青还在,应该会听到些风声……算了,不过就是死个人罢了,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都走了,才好!我也好落个清净。”
白若溪本来就与田氏不熟,她的死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加上这两日她要抓紧恢复,不然蝶青也该回来了。
直到三日后,蝶青归来,才告诉白若溪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那就是北冥渊放在夜王府里的眼线,除却她们几个以外,全部都消失了。
听到这一消息,白若溪才明白,为何这几日她会没有渊传来的消息,原来是根本没人可传。
“主子,让我告诉你,今日他会在朝雀楼等你。”
听见朝雀楼三个字,白若溪的眼眸暗了几分,手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攥起。
因夜王妃此时不在府里,白若溪自然是出行自由,不过临出府前,白若溪还是又去了一趟夜夕颜的院里。
看着即便是施了几层胭脂,还是透着苍白的白若溪,夜夕颜冷冷一笑,躲在屋里这么久,总算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