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澈大哭起来。
“祖母,爹,你们真的忍心我孩儿还没出生就要死去吗?”
淮镇为官这么多年,头一次感觉无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这件事被什么幕后大手推着跑。
跑到如斯境地,进了死局。
若不认这新媳妇,百姓会怎么说他?唯一儿子恐怕也不会原谅他。
可若认了,这淮家自此再无脸面可言。
淮清阚一向文文静静,此时也发了疯似的大吼:“哥哥你真的要这么自私吗?你娶了她可想过以后我跟大姐姐下场?谁好人家愿意娶淮家女儿?”
她要嫁给东小公子,淮家就绝不能有丑闻。
没丑闻就已经是高攀,有丑闻,那简直无望。
“小妹你懂什么!真心爱你的人男人根本就不会在乎你的家庭!”淮澈辩解了句,似乎挺有道理。
淮永嗳反而松动了,她因为生的胖,从来没被人喜欢过。
可哪个少女不怀春?
她也期待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个温和儒雅,气度雍容的时公子…若对她也这么义无反顾,那她也死而无憾!
安月梅看了看淮镇,此时二人相视虽沉默,可心底却有了打算。
没错,去母留子,日后再找个门第差不多的娶进门,一切似乎也顺理成章。
就这样,余姚成功留了下来。
画娘养了三日精力才恢复,整个淮府眼下不仅死气沉沉,且生活还拮据。
画娘只要看到这个三十岁的头牌媳妇,就胸口发闷。
故而打发人,免了余姚的请安。
这边淮子琢日日上山陪着白竹,就这样平静过了十日。
初冬的临潺已然冷了不少,早晚出门都披上大氅。这日天才蒙蒙亮,广艺就‘咚咚咚’敲南山府大门。
小芹将人带了进屋,淮子琢还没起床。
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望着广艺:“妞妞姐来这么早呢?”
广艺急道:“出大事了,快醒醒!”
淮子琢坐了起来,小陶替她梳洗头发。
“广姐姐坐下说,出什么事了,你别急!”
“画贵妃向圣上请旨,替她家侄儿向你求亲!”广艺神色严肃,一听消息就心急如焚。
淮子琢愣了愣:“谁跟谁求谁?”
小陶拿着梳子‘啪’,一下掉地上:“贵妃娘娘侄儿不是画岑画小公爷?”
淮子琢思索一番:“画岑?我怎么没印象?”
“画流氓啊小姐!”小陶脸色骇然。
画流氓三个字淮子琢倒有些耳熟,回忆一番果然想起,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少爷,好色好赌,时常流连烟花场所,甚至还强抢过民女。
比起之前死的长青,可谓作恶十倍不止。
“我爹一早跟我说,我这马不停蹄就来了,眼下圣上还没有答复,可恙恙必须要做好打算才行!”
广艺捏了捏帕子:“嫁给谁都行,就是不能嫁给他,他可不是个好东西!”
淮子琢脸色沉了下来。
画贵妃怎么会无缘无故提这事?无非是画娘授意,这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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