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官虎的死讯一直被封锁着,而且就泄密估计像刘胜这种身份也不会知晓,简凡这几句又是移花接木地把火拼说成了灭口,凭白的给刘胜扯了一个巨大的、恐怖的黑幕。或者是简凡并不知道,不过已经感觉出来的那个黑幕。
效果出来了,恐惧之色慢慢地爬上了刘胜的表情,下意识地抹着额头沁出来的汗滴,看着恐怖的照片偶而会牙关打战,得得直响。嘴唇嗫喃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迸出来。
“刘总。其实把你带到这儿来,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警察追得越急。他们的动手就会越快,我还可以告诉你很多案情,绑架案的始地就是玛丽雅餐厅。实施的绑架的人叫孔宾强,四个同伙韩功立、耿金贵、麦燕以及麻三娃都已经落网小指使孔宾强实施绑架和从孔宾强手里接应走人质的,正是周官虎。就在孔宾强落网后两个小时内,周官虎被灭口了,我现在不怀疑这个幕后指挥着能量很大,不过我很怀疑他们留下了这么多破绽,究竟能不能包得住这把火”其实咱们俩个人是同病相怜,这个绑架的黑锅差点扣我脑袋上,现在呢,我跳出来了,是不是看样你比更合适背这个黑锅呢?”简凡加着础码。
刘胜愕然一脸的瞪着简丹,十二分不相信。简凡灿然一笑解释着:
“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秘密。楚秀女并不知道谁绑架了她,更不知道是谁策戈的绑架,她能说出来的,恐怕只能诱她到玛丽雅餐厅的人了”你说那个人,他逃得了吗?关押的现场被我们现了,你真觉得楚秀女不会以某种方式给我们提供线索?。简凡再加础码,声音越来越冷。
越来越不堪重负的刘胜此时豆大的汗滴沁出了额头,那份镇定被越来越多的话语刺激打破了。几次看到简凡的眼神,都紧张地回避着。不管是对他本人黯淡前景的描述还是对明朗化案情的叙述,都足以让他冷汗涔涔,如芒在背了。“看来您真是听不进去忠告了,”您好自为之啊,我就不打扰了,不管您想挑战警察的耐心,还是想考验外面人对你的关心,我都拭目以待
简凡说着,眼皮抬也未抬,收拾着桌上的照片,起身要走,此时刘胜已经临近了将言未言的边缘,或许是对简凡所说的有点忌惮,更或许对自己的未来有所担忧,简凡知道这是猛火下猛料的最佳时机,起身的当会不屑地看了刘胜一眼,笑着说着: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今天上午你在去新世不”二扣某人沥讨电话。我想你是从他那儿知道了禁秀女”?”,我就想告诉你,如果楚秀女还活着,有很多人就白忙活了,说不定很多人要因为这事银锁入狱了”还是那句话,你们的聪明是建立在警察蠢笨基础上的,你展示给我的是假像,你还敢保证我告诉你的和你看到照片,就是真相吗?。
说话着简凡明显地看到刘胜胸前一起一伏,紧张急促的喘着气。两眼越睁越大,几乎在这一时间,简凡作了个绝然的决定,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迈出去了几步,乍听到了刘胜急切地呼叫:“等等”
冰山,被捅开窟窿了。真真假假的表像混淆着,简凡虽然摸不到真相,可揣得准不管在什么时候,像刘胜这种人永远是会以自己为中心的,这些绕来绕去的东拉西扯,无非是把刘胜逼到风口浪尖上逼他自保。而自保的途径无非就是洗清自己或者拉其他人垫背。不管是那一种途径,离真相将会更近一步。
心里窃喜着,简凡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来。这足有半个小时的忽悠,忽悠得刘胜像苍老了几岁一样。煞白的脸失了血色,扶着眼镜,几分紧张地憋了半天。憋了一句话:“我,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如果预审,憋半天这么一句,估计会让预审员悖然大怒,此时连监听的俩领导也泄气了,说不定还真是搞错了。这个猛料是预备关键时候打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如果这个扔出来不管用,那么只好证明此人还真是无辜了。
刘胜当然不是无辜的,简凡很镇定,十二分地镇定,安慰着:“没人说你干什么了,如果你真干了,就坐不到这儿了,不过到这个份上了,您还要辨白你是无辜的么?”
“不不,我,我”像如鳃在喉的刘胜万分难咽的抿抿嘴唇,像下了平生最大的决心一样,喃喃地说着:“我就打了个电话”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电话卡是被复制过的,另一张电话卡出现在孔宾强手里,这个绑匪已经落网,沿着这条线索,能找到负责的人只有你,”所以,你就被栽赃了,这就是你坐在这里的原因简凡侃侃一句,把刘胜说得万分感激,刘胜霎时崩溃了,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解释着:“对对,我真的根本不认识什么绑匪,我是被栽赃的。”
“电话卡谁给你的?”简凡问。
“周官虎刘胜回答得很利索。一俟简凡的脸色犯难,又赶紧解释:“真是他,我可不是因为他死了才往他身上推,二十八号晚上我带小玫到丽都酒店吃饭,他在酒店门口连手机给的我,小玫看到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不用杏,我相信”说说二十九号当天的情况。”简凡问。
“我就打电话说我知道点遗嘱的事,约她出来谈谈,楚家的事都卡在遗嘱上,她正为这事烦着呢,就来了”
“你们分手很长时间了,连通话记录都没有。这个借口不是你想出来的吧?谁教你的?”
“景睿渊,这个女人很傲的。景律师说的时候我就没答应,别约不出来还丢人呢,不过景律师说她肯定会来,我就打了个电话。”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出现在餐厅呢?”
“幕”
语结了,像鱼骨头卡在喉咙里,刘胜黯黯地低下了头,在证明自己仅仅打了个电话的同时,也证明了他知道要出事,有意识地躲着。“不用忌讳,其实你仅仅是个知情人而已,他们只是利用了你这层关系而已,接下的生的什么你应该无从知道,对吧。”简凡道,顺着刘胜的心态。
刘胜也接着这话头不迭地应着:“对对对”我确实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有点仓促。急着要把地皮收回来
牙膏开始挤了,一点一点往外挤着,而挤牙膏的简凡看样并不急于知道真相,反而像请教似地请教上刘胜了。踱着步子很随意地问着:“还有啊,刘总,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雇凶杀人呢?那样的话不更简单利索吗?费尽心思搞这个绑架。牵涉出了这么多事,实在是画蛇添足了,不管谁经办的这事,实在让人怀疑他的智商有问题啊”还有在关押的地方对一位女人施虐,这就有点太过份了啊,本来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搞得现在警察不介入也不行了。不就一块地皮嘛,至于杀人吗?”
“不不不”没有那么简单”我”喷”刘胜被简凡的快人快语引得思维稍显混乱,否定着简凡的猜测,不过尚余着的戒心又让他住口了,似乎此时触摸到了什么坚冰,话一下子冻住了。
“刘总,早一天查出来,可对你有好处啊”你不过是打了个电话邀了次人,可因为这事牵涉到了谋杀案里,那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啊,这些人躲在暗处把你推到前台,你有必要维护着他们吗?”简凡直指要害地说了句。刘胜这回看来越来越倾向于当走狗的论调了,咬了咬牙,像下定了决心一样,组织着言语说着:“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我可真没怎么参与这事和遗嘱有关
“遗嘱?。
“您,”您应该知道呀?。
“你是说,楚诚然有遗嘱留下?”
“当然有,否则怎么会有这后来的事?。
“这个,”
这个让简凡喃喃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诈来诈去,简凡自己其实还是个空手套白狼的角色,要涉及到真相仍然是一无所知,而刘胜见简凡稍稍迟疑,有点诧异地盯着简凡,还以为面前这个人是无所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