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如注,吴军前来阻击的部队还未抵达河畔,抬眼便是密集的箭矢。
魏军还在不断登岸,此时他们自主改变了行动。
一部分扼守河岸线,等待吴军被箭雨扫射一波,再上前搏杀。
一部分顺河水南下,绕至吴军弓弩阵从侧翼掩杀。
一部分则直接攀船而上,解决顺汉水而来的吴军。
襄州军的将士有许多都是懂水性的,只是冬季不易行大船这才转为步军而已。
故而他们在水上战斗能力并不劣势。
这一切都得益于王昶战前安排得当,诱饵、掩护、主攻,每一支部队都有自己的任务。
在战术的合理安排下,魏军成功渡河,将前来阻击的吴军赶了回去。
然而王昶并未就此放过吴军,成功渡河后,他立刻下令追击,斩了吴军数百人后才收手。
见阻击无效,吴将朱异率军退守夏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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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口城始建于吴黄武二年,由吴大帝孙权所筑。
城池筑于黄鹄山上,而在山巅的黄鹄矶上有一座了望塔,登塔可俯瞰大江,大江彼岸是龟山。
后世它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黄鹤楼。
不过如今于了望塔俯瞰之下的景色就不那么宜人了,魏国大军压境,在山下叫骂。
骂得什么听不太清,总之不是什么好词,反正朱异下令拒不出战,骂得多脏都得忍着。
部将许旻大步走进朱异处理军务的府堂,脸上很是不忿:
“魏军在城外叫骂好几日了,甚是气人。都督啊,我军没能在城外阻截魏军,现在城外据点尽失,极为被动!”
朱异无奈,夏口城外有利于阻击的地方只有那么一处,他本想在那里至少拖魏军个十天半月,谁知王昶如此果敢,就那么强行渡河了?
朱异从未轻视过王昶,但按理说越是经验老道的将军更应当谨慎不是吗?换作是他,他可不敢涉险强渡。
“罢了,随我去看看魏军布阵吧。”
“喏。”
朱异带着许旻登上了望楼,向下俯瞰,魏军的营寨一览无余,将整个黄鹄山半月型地围了起来。
“且等援军吧。”
朱异长叹一声:“魏军的攻城器械很难拉上来,想要强攻夏口是自讨没趣。”
又过了几日,朱异得到消息,大江上的魏军被朱绩成功阻截在巴丘。
朱异对此并不意外,或许每个吴人都有这种莫名的自信:想要在水上击败我江东水军,还早一百年呢!
而就在这日,朱异得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魏军竟然撤了!
他一开始不信,亲自登上了望楼,直到亲眼确认了魏军把营地烧掉。
朱异喜上眉梢,认为魏军在大江上受阻,现在是担心夏口有援军前来截断他们的归路。
就在思索之时,城下竟是又出现一股魏兵。
虽然依旧听不清他们在骂些什么,但可以看到魏军士兵们骑着马,把之前从吴军这截获的兵器、铠甲、马匹、甚至是士兵首级来回展示。
“魏贼辱我太甚!”
朱异当即破口大骂。
不仅仅是朱异本人,夏口守军此时也是群情激愤。
毕竟主场作战,而且上次汉水一战吴军并非没有斩获,同样也斩杀了魏军不少人。
他们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