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天边闷雷,从草地的另外一头来了许多人,数量之多,密密麻麻,像一群倾巢出动的野兽。
薄从怀感官更为敏锐,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眯起双眸,他将我往怀中拉近,头也不回地冷声道:
“胡邻,你哥来了,不想当缩头乌龟,赶快出来。”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眯起眼睛,明明不近视眼啊,可是为什么根本看不清前边气势汹汹而来的是谁?
眯得眼睛发酸,我干脆放弃,捏了捏薄从怀的手掌,“胡邻他哥?哪个哥?”
“他只有一个哥哥,叫胡亦,比他还要讨人厌。”
薄从怀的脸很臭,特别是在说胡邻他哥的时候,好像踩了屎一样翻了一个白眼。
我立刻伸手按住他的眼皮,他无法眨眼,只能怔住瞪着眼看我,“诉诉你干嘛?”
“不要翻白眼,你眼睛这么好看,为什么要翻白眼?”
都怪陈最,跟他待得久了,我和薄从怀都染上了用白眼表达内心无语的恶习。
薄从怀微笑着叹气,宠溺地将我的双手拉下来,然后一点我的鼻头,“好啦,知道啦,啰嗦怪。”
嘿!
薄大爷竟然好意思说别人是啰嗦怪,再啰嗦的人在他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吧?
不过我没有将内心的吐槽说出口,看得出来,他刚因为我的一句“眼睛好看”而沾沾自喜,我可不想一盆冷水浇灭他的好心情。
身后传来胡邻踩过草地而来的脚步声,他在我们身边站定,眼眸中毫无情感,单单只是看着远方愈来愈近的人群。
薄从怀冷漠地开口,“胡邻,你哥阵仗好大啊,这么兴师动众,是想做什么?”
“抓我。”
胡邻吐出两个字,语气比着薄从怀更冷冰冰,完全是心死的淡漠,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如果不是我和薄从怀还在这里,估计他都不会走出树林。
“你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薄从怀嗤笑一声后,面色又恢复肃穆。
“所以,你赶快带着你的小女友离开吧,青丘可不是你的地盘。”
胡珂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一旁,我转头看去,他带着邪笑站在胡邻的另一侧,正扭着身体,挑衅般的看着我。
真欠揍啊!
一看到他这张脸,我就想到奶奶因为他的血契威胁正饱受封锁灵魂的折磨,恨不得一口唾沫啐他脸上。
胡珂看出我的咬牙切齿,冲我一挑眉,伸出食指按住面颊,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很丑的鬼脸。
“阿珂,不得失礼。”
胡邻先我一步作出了回应,声音轻飘飘的,但是训斥的语气却很严厉,每一个字都像坚硬的石头砸向胡珂贱兮兮的笑脸。
胡珂“哦”了一声,收回笑容,站直身体。
薄从怀“嘁”了一声,搂住我往旁边挪了几步,拉开了与胡邻、胡珂的距离,
“诉诉,我们站得远一点,防止一会身上溅到血。”
我不是很理解他的这句话,“胡邻的哥哥会杀了他吗?”
不是兄弟吗,不应该像胡邻和胡珂之间一样很和谐吗?
为什么胡邻说他哥哥是来抓他的,薄从怀话中也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