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腮肉只是量少,似乎看起来就很珍贵,其实味道非常一般,甚至还不如鱼腹肉,
不过这是糖醋鱼,讲究酸甜口儿,不比清蒸,你吃鱼腮也不算吃亏。”
怀良人提起筷子,夹了片鱼腹肉放在口里,嚼了几下微微点头:“手艺不错,你这道糖醋黄河鲤鱼,看似简单,其实做法非常复杂,应该是你出师时做的‘立灶菜’吧?”
陈兴海哈哈一笑,翘起了大拇指:“怀大厨是行家啊!
没错,这就是我当年出师门时做过的‘立灶菜’,还请怀大厨多多指教。”
“嗯,这个麽。。。。。。”
怀良人闻言不觉皱眉。
他是天才没错,对各个菜系也多有研究,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他又没有身怀系统,怎么可能熟悉天下每一道菜?
又因为出身粤菜,自然会偏重南方菜系,后来又去了法国做主厨,就更加没有时间研究如今已经是江河日下的鲁菜了,陈兴海这一问,看似非常谦虚,倒是让他有些为难。
以他的‘伊尹之舌’,一般二般的厨师别说做他熟悉的菜,就是不熟悉的,一搭口也能吃出许多毛病来。
可陈兴海是谁?
那是鲁菜宗师王海滨的大弟子,这小半辈子没干别的,就剩下研究鲁菜了。
更别说这道‘糖醋黄河鲤鱼’还是人家出师门时的‘立灶菜’,所下功夫自然更深,他吃着只是感觉有哪里不对,不像自己吃周栋所做的美食时当场惊讶、事后上瘾,可要让他说出毛病来,那就有些为难了。
“呃,老周啊,我这个人嘴太臭,就不挑毛病了,还是你来说吧。。。。。。”
怀良人看看周栋,心说还好有老周在,不然哥们儿今天可就算栽了,谁能想到陈兴海这家伙居然把压箱底儿的功夫拿出来呢?
“不是吧,这么好吃的糖醋鲤鱼还挑毛病呢?我看没什么毛病吧?”
古亚楠一是饿了,二是自从周栋离开楚都,她就没吃过多少何心愿的美食,酸甜口儿又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顿时吃得停不下来,都忘了要米饭了,筷子不停干掉了足足有小半条鱼,
正沉浸在一个吃货的幸福中,忽然听到怀良人让周栋挑毛病,顿时义愤填膺,有些为陈兴海愤愤不平。
陈兴海感动地看了眼古亚楠,只觉心中愧疚,人家姑娘是人美心也美啊,我刚才就不该怼人家!
不行,回头那碗番茄蛋汤得给加个蛋,还得是当天出的走地鸡蛋!
古亚楠只怕万万想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就因此多了个蛋,眼巴巴地望着周栋,看他要怎么给人家挑毛病。
“糖醋鱼出自鲁菜,却又有南北两派做法之分,
第一种是‘蒸做法’。
是先把鱼蒸熟,然后淋上糖醋酱汁,优点是鱼肉入口鲜嫩,酸甜适中,比较适合南方人的口味,所以又叫南派做法。
这种做法如果是用一般的淡水鱼,那绝对不能超过一斤,否则就体现不出鱼肉的鲜嫩来,所以才说‘八两算俏、九两是宝、过了一斤勉强要’。
不过这种南派做法给用**细的南方人吃还成,换了是北方大汉就会感觉不过瘾了。
所以就有了第二种北派的‘炸做法’。
这种做法是先把鱼切出‘松鼠鱼花刀’,然后直接入油炸到九成熟,再淋上加热翻炒成的糖醋酱料,
优点是鱼肉香酥,口感极好,而且这种北派做法对鱼肉是否足够细嫩要求不高,就是两三斤的大鱼也可以,正好可以让北方大汉吃到爽。”
周栋先夹断了这条黄河鲤鱼的尾鳍,在口中嚼得咔咔直响,微微点头道:“不错,这尾鳍是在油里炸酥了的,难得不是炸,而是陈师傅没有忘记也在这尾鳍挂上糖醋酱料,而且挂得还十分均匀,光是这一点,就是很多厨师想不到或者做不到的。
不过,这还不算独出匠心,陈师傅真正厉害的,还是融合南北两派,独创一家的做法。”
怀良人跟着点头:“是先蒸后淋,确实很不错,华夏这样做糖醋鱼的恐怕独此一家了。”
这两个家伙说得都是什么啊?
古亚楠吃得差不多了,正半靠在座位上揉着小肚子,期待她的番茄蛋汤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