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楚兄弟也就可以为伤亡的镖师报仇雪恨。”范永斗一脸严肃,坦言道。
“如此就有劳范掌柜了。”楚知白拱手道。
即便是走在新建的徐州街道,楚知白的心情依旧十分沉重,一路上冰着一张脸,没有什么人敢上前自讨没趣。
很快,楚知白就回到了距离二十里铺几里外的营地。
宿营地很简陋,是由数十辆大车(与偏厢车类似)相连围成的半圆形驻地。营地虽看似十分简陋,但防御力惊人。纵使上百骑兵来攻,也丝毫不惧。
“大哥,那范掌柜有没有查到是谁埋伏的我们?”看到镖头返回营地,副手何琛一脸期待的走上前去,并询问道。
“估计还得过上几日才有消息。”楚知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道。
“大哥,若不是后边那一拨人放冷箭,叶欣等人是不会轻易就丢了性命。这些盗匪平日都吃不饱饭,哪会下功夫去习练弓箭。那些人若不是军伍之人,就是在军中曾经待过。”何琛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问题,笃定道。
听了何琛所言,楚知白并未理睬。走进营帐内,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后,才心平气和的对跟进来的何琛说道:“派往二十里铺的打探消息的弟兄都回来吗?”
“还没有回来。不过,多少能打探一下徐州本地的情况。”何琛答道。
派出的十多人尽皆善于应变、心思敏捷、行事灵活谨慎。此外,他们还携带了不少银两。若是连徐州城、以及附近的盗匪情况都打探不出来,那就太无用了些。
“你先下去吧。待他们回来之后,立刻告知于我。”楚知白吩咐道。
“好。”何琛有些不情愿的答道。
就在范永斗与楚知白派人打探是何人与盗匪勾结的时候,城中的魏李翟三家、户部山的郑家、以及徐州州同、州判聚到了一起,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能够请来上百号的护卫,并在近千人的埋伏下杀伤大量盗匪,而后护送货物离开。这范永斗着实不简单,帮助他的人更不简单,你们怕是低估此人了。”徐州童州判沉声道。
“这范家不过就是个依靠边镇走私贩卖粮食、铁器、茶叶的无良商人,能有多不简单?”
“如今,这范永斗还敢妄图插手徐州的生意,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丝毫没有把我们几大家族放在眼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范永斗在二十里铺安稳做生意,否则,我们几家的面子往哪放?”户部山郑家家主脸一沉道。
“若想对付范永斗,必须先要解决范永斗请来的这批帮手。这些人着实不简单,不仅我手下的人没占到什么便宜,连那些合作的贼匪都伤亡惨重,恐怕大有来头啊。”徐州陈州同感叹道。
在城中明目张胆的对付一个人,所能采取的手段实在是有限。若是闹的动静太大,不仅米良翰知州有意见,就连兵备道的杨大人也会插手过问。
经过这些年的磨合,只要底下人不在徐州城内犯下命案,上面的人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朝廷在意的是漕运的畅通,对于其它的倒不是那么看重。
此外,上面的大人们已经很少对徐州附近的盗匪进行清剿了。若是有些收获也行,关键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还要耗费大量的人力与银两,换了哪个上司都接受不了。
因此,在得知范永斗的货物要运抵徐州的时候,几人迅速达成了一致意见,联合盗匪进行打劫。不曾想,那批护卫的实力如此强悍,杀得那些盗匪没有还手之力。
根据底下人的反馈,以及自己多年的经验,这些护卫多半是来自于军中。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哪怕是对阵一群武艺高超之人都能战而胜之,更何况是一群贼匪。
“下次动手之前,最好还是探查一下城外那批人的来历。若是惹了不敢惹的人,损失些银两是小事,若是把命搭上可就不值当。”魏家家主魏思哲小心谨慎的劝说道。
“魏老哥言之有理。那些人的行事作风明显不是徐州本地的,更不会是南方从过来的。否则,我们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如此推断,那些人极有可能是从北方过来的。河南、山东都有可能。”翟家家主翟万鹏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一副处变不惊、镇定自若样子。
“山东、河南等地的州府不在少数,若是派人前去调查,不知道得查到猴年马月了?”李家家主李慕卿对于魏、翟二人的分析一脸不屑,冷冷道。
“那些人是范永斗请来的,而范永斗走的运河,就沿着运河一路往北探查,说不定会有些意想不到的的收获。”陈州同沉思片刻后,沉声道。
“陈大人所言极是,沿着运河探查必定能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魏思哲、翟万鹏一脸笑意,点头称赞道。
“好,就依陈大人之言,派人沿着运河探查。”见状,李慕卿也笑着附和道。
接着,众人就淮安府的近况闲聊一番后,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