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只见那戴着狼牙面罩的男人动了。
甚至无人看清他的身形,下一秒,那柄未出鞘的黑剑便抵在了其中一个百姓的肩膀上。
那男人愣了一下,四肢僵硬,跪在地上高声告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轿辇上,少年却只是轻笑一声,摆了摆手:“带去大理寺吧。”
下一秒,两个承平军应声走到那男子身边,押解着他,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人群中的百姓见状,更是战战兢兢,惴惴不安。
少年似乎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慢悠悠地开口道:“春闱将至,这长安城,确实好玩许多。”
身旁的青衫男子闻言,却是抿唇笑笑,他微微倾身,一只手挡住与长安王耳语的态势,似乎对长安王说了什么。
少年闻言,挑眉勾唇,眼中浮现一抹讶异。
下一秒,顺着青衫男子的话,少年缓缓抬眸,便与揽春楼上,正坐在窗边的宫溪山四目相对。
春风拂面,柳絮飘扬。
那一瞬,宫溪山直直地对上她黝黑的眸,脑海中一片空白。
少年分明是看到他了。
她扬了扬眉骨,却什么都没说,下一秒便移开了视线,又懒洋洋地靠在了那轿辇之上。
好像刚才那人群中的一瞥,只是宫溪山的错觉一般。
“哎哎哎,你们瞧见没?那位长安王殿下又杀人了!”
“是啊,啧啧啧!那位男子也真是倒霉,不知为何触了长安王的霉头,居然就这样被押去了大理寺!”
“哼!长安王这种奸臣妄佞,肯定不得善终!”
“张兄慎言,慎言呐……”
“有何不敢说的!”
那群文人才子中,当然都知道那位长安王的“狠辣手笔”,他们身为文人,自幼便学尽心报国,忠诚不二。
在他们看来,那长安王就是曜云的毒虫!只要有长安王在,曜云便不得安生!
一群文人聚在一起,自然是义愤填膺,打抱不平。
其中最为激进,被称为“张兄”的公子,一脸愤慨:“宫先生,您说!长安王这种人,是否会遗臭万年!?”
宫溪山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那远去的轿辇之上。
他视线不曾离开,自然将刚刚的事情看得分明。
——那个男子分明是想趁着众人不注意,窃取身旁人的钱财。
是她一眼看见,才让人将他押送至大理寺。
只是,她为何不解释呢?
分明是做好事,但她好像从来都不肯替自己辩解一句的。
宫溪山的睫毛颤抖几下。
队伍远去,留在原地的那些百姓便恢复了刚刚的繁华与热闹,只不过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惊惧与惶恐不安。
“宫先生?”见宫溪山没有迎合,那位张公子不甘心地开口询问:“您觉得,长安王殿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