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宫家父母并没看到,或者说并不在意这些。
——只要阻碍了宫家国师位置的人,便都是敌人。
最后,宫溪山成为了那个敌人。
所以,他被爹娘关押在逼仄的房屋之中,不见天日。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思绪至此,宫溪山笑得轻松,“容疏,我想那么做。”
“哪怕是为了让秦不闻往生,将天谴转移到你自己身上吗?”
容疏高声质问。
宫溪山眸光轻晃。
不知想到什么,宫溪山垂眸轻笑,眉眼都温柔了几分。
“是,容疏,”他笑得坦荡,“我想这么做。”
宫溪山身上中的,并不是什么“朽蛊”。
每一届的国师,都有自己的“天道”。
道运昌隆,国运兴盛;道运衰败,国运渺茫。
是以,继任国师的首要任务,便是护住自身“道运”,只有这样,才能去谈守护“国运”。
若是道运损毁,便不能成为国师。
——宫溪山成不了国师的。
宫溪山的“道”,早就毁了。
他只见了秦不闻三面。
便毁了自己的“道”。
像是愤怒至极,容疏抓起宫溪山无力的右手,对着他低吼道:“你右手无力,一身伤病,身体冷寒不止,冬日下雪时,又受刺骨裂心之痛!”
“宫溪山,值得吗!?”
宫溪山的右手使不上力气。
他只是抬眸,对上容疏的眼神。
那眼神不似痛哭,却更像是悲悯。
“可是,这些伤痛,她承受了很多很多年。”
——他身上所有的伤口与疼痛,其实都来自当年的秦不闻。
秦不闻割断了右手筋脉,所以他右手再使不上力气。
秦不闻雪中立了整夜,所以他从来畏寒,身体冷凉。
秦不闻肩胛处受了伤,所以他每当雪夜,那些骨头便如割心剜肉般疼痛不止。
“容疏,她疼了很多很多年。”
“怎么办呢?”
“我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