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所指。
“他”指的,不仅是宋谨言,还指苏镜。
——苏牧意识到,秦不闻支持的,是那个下落不明的,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苏镜登基。
秦不闻将手边茶盏中的热茶一饮而尽:“二皇子应当听说过,我从不做后悔之事。”
苏牧气笑了。
他点了点头,语气却突然冷沉下来:“你就不担心难画骨的死活!?”
秦不闻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苏牧,许久,却是轻笑一声,微微摇头。
“你笑什么!?”苏牧沉声。
“苏牧,这么多年了,”秦不闻淡淡,“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喜怒皆形于色,自负又骄傲,在不能保证绝对的情况下,一定要逞一时之快,争强斗狠。
“秦不闻,你——”
“倏——”
有剑出鞘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秦不闻身后,一柄漆黑的长剑便越过秦不闻的耳畔,抵在苏牧的胸膛。
过于凌厉迅速的速度,甚至就连铁衣与忘忧都没有反应过来!
“主君!”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要与黑剑主人缠斗时,两支箭矢,分别落在了两人鞋边。
门外,宴唐坐在武侯车上,手持长弓,脸色有些白,虚弱地对着忘忧与铁衣笑笑,眉宇间,警告之意却十分明显。
京寻一柄黑剑,距离苏牧的胸口只有半指距离,他皱着眉,瞪大眼睛看向来人。
“狼牙……白衣……”
秦不闻微微侧身,走到苏牧面前,朝着他的腰间探去。
“你想做什么!?”苏牧想要挣扎。
可那柄黑剑的主人却冷声开口:“止。”
又冷又冽,带着肃杀之意,好像只要他再动一下,黑剑便会穿过他的胸膛。
苏牧皱眉,停止了动作。
秦不闻顺利找到他腰间的钥匙,轻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东离暗探的交易点便在这揽春楼,难画骨,应该被你们藏在暗室了?”
苏牧没答。
门外的宴唐缓缓走近,他盯着苏牧的神情看了看,几秒钟便开口道:“真的。”
苏牧皱眉,眼中震惊诧异。
秦不闻却笑着开口,平静地继续问道:“那么,暗室是在几楼呢?”
“一楼?二楼?还是……”秦不闻一层一层地开口询问,一旁的宴唐只是盯着苏牧的表情观察。
“在一楼。”宴唐温吞开口,不紧不慢。
秦不闻笑了笑,将钥匙扔给了宴唐:“去找。”
宴唐坐在武侯车上,微微欠身:“属下遵命。”
待宴唐离开,苏牧看向秦不闻的眼神,已经变了几次。
“他能……看穿我的心思?”苏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秦不闻挑眉笑道:“二皇子不知道吗?当年的宴唐,曾一人在地牢待了半年,后又在衙门待了半年,任何人的神情与眼神,都瞒不过他。”
“二皇子来曜云之前,这点调查都没做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