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宋谨言持着长剑在他的腰间转过一圈,那剑在他手上仿佛有了灵气一般,长鸣一声,又划破其余三人的喉咙。
血。
无数的鲜血溅在宋谨言华贵的金色衣袍上,溅在他俊秀温润的脸上。
他低着头,看着倒在他脚下的士兵,神情清冷淡漠。
“陛下,贤王殿下跑了!”
群臣中,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句,只见宋承轩得了一瞬的自由,便猛地抓住机会,高台另一侧逃跑而去!
宋谨言看着宋承轩逃跑的背影,神情平静,眸光淡漠。
“宴唐。”
他沉声唤了一句。
宴唐会意,手上的长弓百石重,他一个抬手,却是轻巧地扔给了高处的宋谨言。
宋谨言弯弓搭箭。
紧绷的弓弦缓缓拉紧,箭矢尾部是一顶红黑的箭羽,像是携着阳光,将那日光也拉得细碎,盘旋在他的周身,将那张脸衬得更加冷沉淡然。
那般弯弓搭箭的姿势,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就成的。
这好像是宋谨言第一次叫他“皇兄”。
小时候,两人的关系还算亲密,但因为两人的嫡庶身份,即便是年岁稍长的宋承轩,见到宋谨言也要毕恭毕敬地行礼,喊一声“太子殿下”。
所以,当宋谨言那声“皇兄”叫出口的时候,宋承轩有些愣怔地回头,他微微歪头,面露不解。
“皇兄,回头吗?”宋谨言一字一顿,又这么问他。
宋承轩终于听清了他的话,他轻嗤一声,眼中满是嘲弄与疯狂:“我不能回头,我也不会回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
宋谨言垂眸,微微颔首。
他的目光,落在了抵在他喉头上的那柄利刃手上。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许多场景。
那时,宋谨言知道宋承轩出身不好,容易受了欺负,所以他便总是黏着他,跟在他身后。
他去求了先帝,想让先帝去看看宋承轩的母妃。
先帝去过几次后,宋承轩的境况明显好了起来,周围的宫女内侍也对其恭敬许多。
他又想起,那时候宋承轩对他说过的话:“太子殿下,您这般仁慈,日后您做了皇帝,我愿意辅佐太子殿下。”
究竟是谁食言了呢?
是他一次次心软,一次次慈悲,让秦不闻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难之中。